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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亡国太子妃(77)

卢婶子上了年岁,觉少眠浅,夜里醒来发现外边亮着灯,出门一看就见楚承稷负手站在檐下,身姿茕茕。

她叹了口气:“小两口吵架了?”

楚承稷摇头,“没有。”

卢婶子道:“婶子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你们对不对劲儿啊,婶子一眼就能看出来,下午你在房里歇着,你家娘子也是坐在外边看雨。现在她歇屋里了,你就跑外边来?”

楚承稷心知她误会了,他出门时卢婶子已经歇下了,并不知他这是才回来,但他不善解释,只说:“不是。”

卢婶子缺只当他嘴硬:“哪家夫妻不是床头吵架床尾和?有个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们要这样赌气?这辈子能成夫妻啊,不知是几辈子才修来的缘分,几十年光景,得珍惜着过才是。咱们寨子里那些个大老粗都会疼自家婆娘,你家娘子这样貌这脾性,打着灯笼都难找着,你还不把人哄着些?”

楚承稷知她是一番好意,只道:“谢婶子。”

卢婶子叹了口气:“谢婶子有什么用?你好生哄哄你娘子才是,你瞧她那般好模样,哪天有空下山,给她卖个簪子耳坠,哄她开心才好。”

太子沉默着点了下头。

卢婶子这才道:“回屋去吧,大晚上的,别在外边吹冷风了。”

楚承稷的确也没了在外边思索接下来布局的心思,推门进屋,一眼就看见其中一床被子落在了地上,显然这是被某人睡着后踹下去的。

屋内漏雨,地上有水,掉地上的那床被子沾湿后今夜是不能用了,他捡到木箱上放着了,才把占据了大半张床的某人身体摆正,脱下外袍只搭了个被角躺下。

先前在房里不觉着,这会儿盖上这床被她盖过的被子,才发现上面似乎真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冷香。

想起那日林昭说她“香香软软”,楚承稷不由得偏过头看了她一眼。

极好的目力让他在黑暗中也能看清秦筝脸上的细节,她精致得仿佛就是个美玉雕出来的人儿。

肤色胜雪,铺散在枕头上的乌发如云。

这样一头漂亮的长发,最相配的是玉簪。

他视线下移,落到了秦筝脸上。

他想了一下午,才算想明白了她为何在他说出那番话后,那般戒备。

她很聪明,但这次她是真会错意了,他说那些话并非是在试探她。

告诉她陆家的事,只是下意识觉得该让她知道,跟着他的日子并不是毫无盼头。

黑暗中楚承稷抿紧了唇角,看了她玉白的面颊片刻,侧过身打算朝外睡时,怎料某人突然一记梦拳,好死不死地打在了他眼角。

楚承稷:“……”

他面无表情捉住那只打人的手,按回被子里。

明天还是给她找个大夫看看吧。

第28章 亡国第二十八天

秦筝这一觉睡得黑甜。

醒来时屋外还有淅沥的雨声,大概是雨势小了,屋内倒是没怎么漏雨了。

她偏过头往外看了看,楚承稷依然是靠床边睡着的。

有时候她都不清楚他是刻意睡床边来跟自己保持距离,还是被自己睡着后挤过去的。

天色还早,她准备起身去厨房帮卢婶子做饭,坐起来时才发现手被一只大手拽着。

因为这番动静,楚承稷也醒了。

他似乎就没有睡眼朦胧的时候,眼皮一掀开眸光就是清冽带着寒意的,眼底瞧不见半点困倦。

片刻后,那清冽的目光里才多了几许温润,像是一头刚醒来的凶兽收敛了自己的气息。

只不过比起昨日,他眼下的青黑更明显了些。

屋内光线有些暗,秦筝半坐着,同他四目相接,注意到他眼角有一小块淡淡的淤青,再看自己一直被他握着的手,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她讪讪道:“我昨晚打的?”

楚承稷注意到自己还抓着她的手,松开后道了句:“没事。”

被他抓了一晚上的手在他松开后才觉麻得厉害。

秦筝干巴巴说了句:“对不起,我睡相不太好。”

何止是不太好,简直是非常不好。

楚承稷嗓音平静:“不怪你,这床确实有些小了。”

秦筝知道他这么说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没好意思接着他的话说是,下了床穿好鞋子后才道:“天色还早,相公再睡一会儿,我去厨房帮卢婶子做饭。”

楚承稷在她出门后,才抬手按了按眼角,能让她一眼看出来,是淤青了么?

这股手劲儿,不学套拳法可惜了。

……

秦筝去厨房时,卢婶子锅里刚热上水,显然是起来没多久。

她坐在灶膛子后往灶里添了把柴道:“娘子今天怎起这么早?”

秦筝心头正因为自己昨晚把楚承稷眼睛都碰青了而尴尬,用冷水浇了把脸:“醒了睡不着,就来厨房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