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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亡国太子妃(402)

他早同北戎那边有来往,北戎有意让他取代沈彦之,只是他也防着北戎让他和沈彦之鱼蚌相争,才迟迟没有动作。

但喀丹给沈彦之的书信中,只字未提自己,更多的是说大败前楚太子、夺得江淮和南境之后,前楚太子夫妇任凭沈彦之处置。

李忠也知道沈彦之是个出了名的情种,喀丹会在信中做出这样的承诺,他并不意外。

沈彦之不知道喀丹也找过自己,还想让自己取代他,这便够了。

他完全可以借此机会,兵不血刃地夺下沈彦之手中的权利,这样一来,也不必再担心北戎那边渔翁得利。

李忠佯装惊讶:“王爷要联合北戎一道攻打江淮。”

沈彦之眼中戾气陡现:“本王与楚成基有不共戴天之仇!”

李忠在心中暗骂一句蠢货,面上却恭维道:“夺妻之恨,不雪此辱,不配为大丈夫,王爷也是个性情中人!”

沈彦之很快命人送来笔墨,对李忠道:“劳烦将军书信一封。”

李忠提笔时略做犹豫,随即也明白了沈彦之的用意,李信就是倒在了勾结异族这顶大罪上,沈彦之想同北戎联手,却又不愿自己亲自出面,省得留下铁证,这辈子都洗刷不掉。自己有帮李信联系北戎的先例,沈彦之这才想效仿李信,让自己去同北戎交涉,他做幕后受益者。

东窗事发后,大不了他像李信一样把自己推出去。

李忠在心中冷笑,只要拿到沈彦之手中那一半地盘,不用等到鹿门之约,他就能先让汴京易主。

那封邀北戎大王子赴宴的信拟好后,沈彦之检查了一遍,便让人封好蜡即刻送往凉州。

他视线扫过李忠那边未曾动过的茶盏,笑言:“是本王疏忽,李将军驰骋沙场,想来更喜饮烈酒,定是喝不惯这清茶的。”

他轻抚手掌,传唤左右:“取酒来,我要同李将军痛饮三杯。”

左右侍从很快送来了酒水。

沈彦之亲自斟酒,端起其中一杯递给李忠:“将军请。”

李忠接过后,却并不喝,在沈彦之向他举杯,准备将另一杯送至嘴边时,他才道:“李某可否同王爷换一杯?”

沈彦之微怔,随即笑开,坦然同李忠换了酒杯,为了表示酒水并无问题,他一口饮尽后,还将杯子倒转过来给李忠看。

这下李忠没什么顾虑了,也一口饮尽,轻嘶了一声。

这酒竟是出奇的烈,他不由赞叹:“好酒!”

沈彦之笑着同他续杯:“昔日我同将军都为李信臣子,迫于形势结下龃龉,沈某再敬将军一杯,权当是为过去赔罪。”

李忠连道不敢,在沈彦之给他满上后,同沈彦之举杯相碰后便一饮而尽。

灼烧感顺着酒水从喉咙一路蔓延向肺腑,李忠刚想说话,很快就发现了不对,面色青紫,用力掐住了自己咽喉,抬手指向沈彦之,艰难出声:“你……你……下毒……”

沈彦之笑得清雅,赏着湖心大雪,饮尽杯中最后半口酒,才不急不缓道:“你说得没错,汴京权贵这一套,的确不是你们玩得转的。”

他拎起一旁的酒壶,手腕下倾,里边的酒水就这么倒了出来,溅在地上将地面都腐蚀了一片。

“这是鸳鸯壶,一半装美酒,一半装毒酒,尝过美酒再上路,也不算太冤。”

李忠怒目圆睁,伸手想去抓沈彦之,却只碰倒一个空酒杯,他自己也栽倒在地,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昔日让李信头疼不已的一大叛将,就这么折在了这里。

亭外李忠带来的几个高手,来不及上前查看,就被沈彦之一早安排在暗处的人出其不意以锁链套住了脖颈,三四人对付一人,很快便见胜负。

隔着一道纱幔,亭外的打斗像是一场皮影戏。

沈彦之旁若无人,继续饮酒看雪。

不消片刻,陈钦进来复命:“主子,都解决掉了。”

沈彦之“嗯”了一声,问:“陈钦,你本名叫什么?”

陈钦不知他何故问这个,如实答道:“属下本姓徐,单名一个震字。”

沈彦之说:“从今往后,不必再跟着我了,用回你本名吧。”

陈钦吓得跪在了沈彦之跟前:“属下若有错处,恳请主子责罚。”

沈彦之眺望着湖中雪景,似乎累极了,“你没做错什么,换个身份好好活着罢,我还有事要交代你。”

他从袖中摸出一卷银票一张纸:“这些银钱够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的了,找个地方安定下来,逢年过节,给这三人烧些供奉。”

银票是他变卖了沈府换来的,那张纸上写有三人的生辰八字,其中两人是沈婵母女,另一份生辰八字却只有一个小字“阿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