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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亡国太子妃(267)

他与董家也是同乡,曾在董达手中服过兵役,后因在军中狎妓被董达杖罚赶出了军营,因此一直记恨董家,从友人那里听说了董家的事后,怀着报复的心思,回军营后便开始大肆宣扬此事。

想到此番太子唤自己前来,兴许是要嘉奖自己,昔日被董达剥去军职赶出军营那口恶气也算是借此机会出了,他激动得面皮都有些泛红。

楚承稷却问:“你那同乡现在何处?”

钟为当即有些为难:“这……末将当日同他分开后,便回了军中,不知他如今到了哪里。”

说来说去,还是没个证人。

楚承稷静默不语,钟为察觉帐中气氛有异,经历了一开始的激动,冷静下来后,心底莫名开始发慌。

正在此时,帐外有人通报:“殿下,董成将军求见!”

正说他是细作,他却自己过来了,帐内一众谋臣神色各异。

楚承稷道:“让他进来。”

帐帘撩开,董成大步走进,神情激愤,嘴角抿得死紧,恍若蒙受了什么不白之冤一般。

见了楚承稷,直接双膝跪地:“殿下,末将冤枉!”

说罢视线愤怒转向钟为:“此人曾在我父亲麾下为将,因屡屡无视军规,于军中狎妓,最后叫我父亲剥去军职,杖责八十后赶出军营,一直对我董家怀恨在心罢了!”

陈年旧事被翻出,钟为面上不免有些挂不住,喝道:“你敢说你前来投奔殿下前,你叔叔没带重金登过你董家门?”

“登过。”

董成掷地有声的一句,叫帐内所有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钟为见他都亲口承认了,却是狂喜不止:“那你还有何可狡辩的?”

董成悲怆大笑:“我叔叔离去时,是原封不动带着那份厚礼走的,你为何不提?”

他转向楚承稷重重一叩首:“殿下大可命人去邑县查证,看末将所言是否有假。”

董成假意投来楚承稷麾下,只为报父仇,的确未收大皇子那头毫厘之财。

他便是身死,也不会堕董家家风分毫。

楚承稷目光扫向钟为:“尚不知原委,便非议军中将领,你可知罪?”

钟为这下是彻底慌了,他只听说董成叔叔带着厚礼去了董家,哪里又晓得董家压根没收,“扑通”一声跪下,叩头求饶道:“小的知罪,小的知罪!”

给楚承稷连磕了数个头,又转向给董成磕头:“董将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人这一回吧!”

董成却并不理他,而是向楚承稷请缨:“殿下,如今军中上下都传末将乃陈国细作,末将恳请殿下准许末将上阵杀敌,末将便是战死,也不愿受这不白之冤!”

他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不少武将听了都颇为动容。

楚承稷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道:“准了。”

董成当即装作狂喜的样子叩首谢恩:“末将谢殿下!”

楚承稷瞥了一眼钟为,吩咐左右:“拉出去,罚五十军棍。”

立马有虎贲将士进帐拖走了钟为。

商议御敌之策时,因董成主动请战,楚承稷本欲让他和林尧一同守妄乌渡,自己带兵守葫芦口。

妄乌渡顾名思义,鸦雀都难以飞渡,那段江域元江之水湍急,两岸又是石壁,只能搭索桥引渡,不利于行军,方便防守。

葫芦口则是一个渡口,水面开阔,更适合水战。

董成却道自己精于水战,一定要守葫芦口,最终楚承稷准许他同自己一同守葫芦口。

接下来几日的兵力布防,董成见葫芦口驻扎了不少人马,想着大皇子在信中反正说了只是从葫芦口佯攻,真正的大军是从妄乌渡过江,眼瞧着楚承稷把兵力都耗费在这边,他闷着不吱声,只等两军开张看楚承稷吃败仗。

殊不知,楚承稷早派人去妄乌渡对岸查探过,陈军在那边弄得声势浩大,远远看着到处都是旌旗,似乎大军得从那边渡江,但那些旌旗都是插在对岸山林里虚张声势的,真正的兵马反而没多少。

他便将计就计,让林尧也在妄乌渡这边岸上的山林里遍插旌旗,迷惑陈国军队,让他们以为自己这边中计了,当真囤重兵于妄乌渡。

……

陈国大军于一天深夜乘船从葫芦口大批渡江。

怕官舰太大引人注目,陈国这边先派人划小船开道,快靠近对面江岸时,弃船潜水上岸,射杀楚军哨楼里的哨兵。

楚军失了“耳目”,陈国这边的官舰便开始大规模靠近。

不等官舰靠岸,对岸忽而灯火通明,投石车投掷的火药弹下冰雹一般密集地砸向了水面上的十余艘官舰。

岸上几十架床弩齐齐放弩箭,弩箭靠着巨大的冲击力扎透官舰船壁,船舱箭槽处的官兵甚至有直接被弩箭刺个对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