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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亡国太子妃(177)

楚承稷道:“异族来犯,内乱四起,河山破碎,民不聊生,今高坐帝位的,非是明君,我欲重整河山,庇我万民,宋大人虽只授过孤半日课业,却也是孤恩师,孤不愿与宋大人兵戎相见。宋大人若还愿为大楚效力,孤虚席以待。”

这一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话说下来,句句直戳宋鹤卿心窝子,他早已是老泪纵横,若不是时局动荡,治下百姓不得安生,他也早同好友一般以死明志了。

宋鹤卿撩起官袍,跪地叩首时,那笔挺如青松的背影才折了下去:“老臣愿誓死追随殿下!”

宋鹤卿身后那数百官兵也收起了武器,齐声喝道:“我等愿追随太子殿下,光复大楚!”

赵逵扛着钉锤坐在马背上,一脸迷惑问王彪:“那边喊什么呢?什么太子不太子的?”

隔得太远,这边压根听不见楚承稷和宋鹤卿说的那些话,王彪也是抓耳挠腮:“俺咋知道?”

他求助一般看向林尧,林尧道:“军师就是前楚太子。”

周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声。

王彪险些咬到自己舌头:“太……太子?”

林尧知道是时候了,举起手中兵刃,带头大喝一声:“追随太子,光复大楚!”

因为他方才那句话,站在前面的人都知晓是怎么一回事,举起兵刃跟着大喊起来。后面的人见状,以为他们一开始就是为太子做事的,只是瞒得深而已,起兵可再没有比光复大楚更名正言顺的理由了,也纷纷举起兵刃附和,一时间呼声响喝行云。

拿下青州城后的布防计划,楚承稷在山上时就已同林尧商议好了,如今又有宋鹤卿鼎力相助,还平白多了一千人马,接管青州城可以说是比预想中的还要顺利。

当晚,青州城楼上就换回了大楚旌旗。

这一夜诸多要事需要交接,兵防部署也是楚承稷亲自去查验过的,对进城的大军更是三令五申,不得叨扰青州城内百姓,违者军法处置。

林尧跟着楚承稷跑了一晚上,虽然没打一场苦战,可回到青州府衙后,还是累得腿肚子都酸疼,身上那件布甲裹着怪热的,早被他脱下放到一边。

见楚承稷回来后就研墨似要写什么东西,还当他是忘了脱布甲,好心提醒:“殿下,那布甲里缝的棉花,您若是热可以脱下来。”

楚承稷只道:“不热。”

林尧狐疑地瞅了瞅他额前那颗汗珠子,这还不热?

……

天刚明,船舱外就响起敲门声:“主子,有急报!”

沈彦之从案前抬起头来,不远处的地上还倒着一个空酒坛,宿醉的后果就是头疼欲裂,他眼底布着不少血丝,整个人都充斥着一股颓败感,沙哑开口:“进来。”

“主子,青州城失守了。”陈青脸色难看。

沈彦之按着额角的手一顿,眼神瞬间锋利如刀:“什么?”

陈青额前浸出了冷汗:“前朝太子昨夜带兵攻下了青州城。”

沈彦之额角一条青筋凸起,嗓音冷厉:“前朝太子不是被围困在两堰山么?他如何去的青州城?”

陈青道:“探子在琅琊山山脚下发现了马蹄印,沿着蹄印一路追踪,发现有人在两山山崖之间修了一条索道,想来那群匪徒就是从索道下山的。”

沈彦之嘴角噙着一丝薄笑,整个人周身气息愈发阴沉可怖:“斥候干什么吃的?两堰山和琅琊山两山之间有条索道与相连都不知?”

陈青垂下头去,“斥候原先查探过,那山崖之间隔着元江,相距至少五十余丈远,并无任何连通的桥梁索道。”

这突然多出来的一条索道,在陈青看来实在是匪夷所思。

沈彦之果然冷笑起来:“你是想说,那条索道是凭空出现的么?”

陈青把头垂得更低了些:“属下不敢。”

沈彦之很快对目前的局势做出了判断,“留一千人马继续在此守着山贼窝的大门,另派一千人从索道攻上两堰山,若找到太子妃,不可伤她一根毫发。其余人等,随我去夺回青州城!”

剿匪的三万精兵南下了两万,仅剩的这一万也是靠青州粮仓养着的。

沈彦之暗中留在青州,只为守到山上粮草告罄,手刃前朝太子、带走秦筝,怎料中途却出了这样的意外。

他就不信,他带着八千精兵,还杀不尽前楚太子手底下那帮乌合之众!

……

两堰山。

秦筝昨夜回来得晚,但心里记挂着寨子里的事,睡眠比平日浅,邻近的鸡鸣声响起,她便醒了。

起身后发现窗户外时不时传来几声“咕咕”声,她走过去打开窗叶一看,果真是那只信鸽停在了窗边,不知等了多久,但那双豆豆眼里,仿佛是有几分不满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