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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亡国太子妃(139)

林尧瞧出他在场上时脸色就不对劲儿,把手上的事交给武庆后,就赶去看楚承稷。

楚承稷避开人后,果不其然吐了一口血。

林尧大惊:“程兄!”

楚承稷用手背拭去唇边的血迹,“寨主勿忧,不过是一口淤血。”

林尧有些懊悔道:“峡口寨那赵逵,天生力大无穷,程兄和他对上,只怕是受了内伤,我让赵叔给你把把脉?”

“没什么大碍,休养两日即刻。”楚承稷听到那大块头的名字,眸色微敛:“那人名唤赵逵?”

林尧知道楚承稷是起了惜才之心:“正是,我曾同他粗略交过两次手,单论蛮力,此人只怕难逢敌手。不过他虽凶悍,倒也不杀手无寸铁的弱民,之所以为峡口寨效力,据闻是他刚下山那会儿化不到缘,又不忍抢流民吃食,马寨主舍了他一顿饱饭,他为报恩才入了峡口寨。程兄今日竟能胜了他,委实叫我大开眼界!祁云寨若能得此人,往后就多了一员猛将。”

楚承稷点头:“要让他死心塌地为祁云寨效力,想来还得寨主去游说一番。”

在为人处世这一块,林尧素来是游刃有余,当即就道:“此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他欲出门时,又想起另一件事来:“对了,程兄,咱们若举事,总得有个名正言顺的由头,这军中也得有个番号才方便制旌旗。”

楚承稷道:“举事先不对外宣扬,朝廷剿匪的三万大军围困在两堰山下,闵州告急调兵令下来剿匪大军却不为所动,朝廷那边只会比我们更急,且耗上几日,让沈家和李家较量着。我们举事的消息若在此时传了出去,倒是帮沈家找了一个违抗调兵令的理由。”

林尧再一次为楚承稷的谋略深感佩服,他们借着剿匪大军围困之势,先把各山头的势力拧成一股绳,等朝廷和沈家斗得两败俱伤,他们再高举大旗,那时候就是他们向朝廷捅刀子,而不是受制于朝廷了。

林尧神色间难掩兴奋,但各大山头的势力是收编进来了,可粮草的问题还没解决,他道:“阿昭听说在后山修索桥运粮一事后,问了尊夫人,尊夫人说修索桥费时费力,运送物资的话,改修索道更省事些,不过要连在两山崖之间运输重物,一般铁索的可不行,咱们现在下山都困难,找铁匠只怕也来不及打造了。”

楚承稷听林尧说林昭直接去问秦筝,神色有些微妙,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想来是秦筝自己已经做好准备让寨子里的人知晓了。

他道:“铁索一事,我再想想法子。”

林尧点头:“那行,今日练兵我先让武三叔替你顶着,你回去好生休养一日。”

楚承稷离去后,林尧回演武场去看看编队情况,一百军棍已经罚完了,马寨主被打成了个血人,被人拖下去时还在哎哟哎哟地惨叫。

赵逵倒是条汉子,全程一声不吭。

林尧为了收买人心,带着老大夫去给他看伤,谁知赵逵见了他头一句话就是:“林大当家的,你们寨子里军师领兵吗?”

林尧眼皮跳了一跳:“自然。”

那些杀人如麻的恶棍,都会被分到楚承稷手底下去,这伙人留不得,先训着他们,等上了战场,他们将会是最锋利的一把武器。

赵逵咧了咧嘴,被楚承稷踢过的下颌这会儿还火辣辣地痛着,他道:“老子跟了马寨主三年,还了他当年的一饭之恩。现在老子想去你们军师手底下,老子谁都不服,就服他!”

林尧看着赵逵眼底升起的狂热崇拜之色,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不用再做什么来收买这家伙了。

……

秦筝在打谷场制瓦胚,寨子里的老弱妇孺们听说是要烧青瓦,得闲的都过来帮忙,秦筝手把手教他们如何制瓦胚。

这是个苦累活,把黄黏土均匀地裹在瓦桶上,完整地取下泥胚在阴凉的空地上晾着就行,说是没什么技术含量,可若是在瓦桶上裹黏土裹得不严实,取泥胚时就容易开裂或是松散,看似简单,却也需要点经验和耐心。

秦筝指导了一上午,这样的手艺瞧着不算什么,但放在山下,那也是祖祖辈辈保守相传的手艺,外人去学,不拜个师,瓦匠师傅不得教。

寨子里的人与其说是来帮忙,不如说是来学艺的,一个个都铆足了劲儿学,一个上午下来,基本上都做得有模有样了,到了饭点都不肯回去。

自秦筝无意和林昭提过一嘴姓秦后,制瓦胚的妇人们觉得叫她“程夫人”太疏离了,称呼她“程娘子”又不太能表示敬意,便一致唤她“秦师傅”。

在古代,“师傅”二字,算是对匠人很尊敬的称呼。

在秦筝看来,不管称呼什么,左右不过都是一个名号,她倒是不纠结这些,不管别人是叫她“程夫人”、“程娘子”还是“秦师傅”,她都浅笑着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