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森勉强挤出几丝笑容:“璨璨,去你三哥那里去,我没什么事。”
璨璨瘪嘴,无声地开始流眼泪。
“二哥。”她又低低的唤了一声。
后面再说什么,她完全听不到。脑海里不断循环着二哥被打的一幕,哭声越来越大。
引得左邻右舍、楼上楼下皆打开门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祁海、徐珍见状,忙溜了。
裴深听到璨璨哭声,连饭都来不及咽地赶忙跑下楼,以为祁森那个面瘫哥哥欺负璨璨了,正向帮她一帮以回报一饭之恩,没想到只看到璨璨抱着祁森的腿,边哭边问:“是不是很痛。”
“不痛。”祁森边说,边起身牵着璨璨的手准备带她回家。
璨璨小手一躲,哭着开口:“二哥,爸爸怎么可以打孩子呢。”
爸爸不是最爱孩子了吗。
就像她的爹爹一样。
裴深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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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裴深给个女初中生补习化学,想到璨璨哭的模样,连连出神。
满脑子都是璨璨最后问的那句话。
看来学校里的传言是真的。
祁森他家..确实不怎么样。
这样一想,好像也挺惨的。
“裴学长,你今天怎么了?”女生问。
“没事。”
“裴深,国庆都来给我女儿补课,辛苦了。”一个中年女人端来一盘水果,笑着说。
裴深是出了名的化学天才,能请到这样的人来做家教,他们一家欢喜得不行这段时间女儿的化学成绩提高了不少,这家人把裴深看得愈发重要。恨不得就认他做干儿子了,反正听说裴深父母很早就离世,如今也是一个人住,他们家跟裴深家,也不过两栋楼的距离。
裴深礼貌回答:“没什么。”
话音刚落,几阵吵闹声传来,打断了裴深的思考。
中年女人解释:“我父亲国庆过来住几天,这边有厂里的不少老朋友。他们厂里最近在选拔新的会计主管,今天在我们这开个小会,这不意见不合,正吵架呢。”
女人有些担忧地凝眉:“会不会打扰你们学习了?”
裴深摇头:“不会。”
客厅里的吵闹声还在继续。
“我说了徐珍不行。上次我路过她家,有个叫璨璨的小娃娃跑过来告诉我,徐珍要打她儿子。你说她在厂里一向都是好脾气的代表,怎么回家了这样?厂里的表现还不是装出来的。我怎么能让这种人接替我的位置。”
“一个小孩说的话你也当真,老刘,你啊,太犟。”
裴深握笔的手顿了顿。
璨璨?
客厅里,几个人围着客厅坐着,争论不休。
他们纺织厂是古海市数一数二的,会计主管这种位置也就重要了多,再加上有些人总会在这位置上捞油水,一群人选的便越发谨慎。
争论不休之际,一道清朗的少年声在耳边响起。
“那位老人说的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裴深:最后还是要我解决,累了。
第6章 璨璨
因裴深的一句话,客厅里安静了些许。
不久小声议论上慢慢响起。
有个坐在沙发上,头发花白的老人和蔼笑着:“孩子,你怎么知道的?”
在厂里当了几十年的部长,他一开口,其他人不再交头接耳,安静看着裴深。
提出徐珍打人的刘主管笑眯眯地朝裴深点点头,鼓励般地说:“你说说你知道的。”
“祁森自己搬出来,租的房子就在我楼下。下午他跟父母发生了场矛盾,我去的时候养父母已经走了,什么都没看到。”
裴深淡淡道。
花白老人表情惊讶。
“那你怎么能肯定徐珍想打人?”
裴深想起璨璨说的话,眼眸微暗:“因为听到璨璨哭着说的一句话。”
“爸爸怎么可以打孩子呢。”裴深重复道。
头发花白的老人收敛笑容,心里酸酸涩涩的,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乖巧可爱的孙女。
小孩子的世界单纯简单,“爸爸妈妈最爱我”是孙女经常哼哼的儿歌,那个叫璨璨的小女孩看到爸爸打孩子后,心里不知道该有多难过。
“你放心,这事我们一定查清。”老人道。
**
徐珍、祁海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被厂里的领导一个个问话不说,就连社区的妇女组织都出动了,面露冷色地盘问祁森的消息。
“祁森为什么会要搬出去?”
徐珍笑着:“孩子嫌我们俩唠叨,你说这么大的孩子我想管也管不住,就只能让他搬出去了。”
“但我们这边得到的消息可不是这样。”
..
一道道问题像泰山压顶似地压在徐珍祁海头上。
两口子在人前扮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等人走了,又把祁森连同璨璨往死里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