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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宫春(71)

“是!”

他点兵时我看着浩瀚军容站在一边倒还规矩,他这一走,我就又追上前去,边跑边对着他的背影气恼叫道:“轩释然,你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轩释然,你那话是什么意思啊!”

“轩释然,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轩释然,你为什么总是独断专横的样子!我又不是你的下属!”

“轩释然,我又没做对不起你的事,为什么说要收拾我!”

……

便是这样,我也不知道我在乱七八糟地说些什么,不知道是为了真要向他讨个说法,还是为了多挽留他一点时间、能多和他说上几句话,反正我就喋喋不休,也不管一路都是军中将士,跑前跑后问个不停。

我们已经在靠边走,大街正中都是将士,在将士面前,他到底要维持他的身份和威信,看了一眼我,然后扯过我走往无人的街道,言简意赅地说着临别的话:“不出半年我就回来,我告诉你,这半年你最好老老实实在京城给我待着。若给我知道你再和君临翌那有妇之夫有一点牵扯,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他要走了,我眼中明明酸涩得涌出了眼泪,但却笑得明媚,还故意把话说得轻松,“姐夫是有妇之夫,我不能和他有牵扯,那没妇之夫,我是不是就可以牵扯和交往了?”

他趾高气扬地睇着我,“你敢”两个字就写在表情中,然后很欠扁地道:“君临翌,我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尽管你说你喜欢他。在我心里,他还不够资格做我的情敌。所以知道你喜欢他后,我一点也不嫉恨他。有我在、有擎天侯府在的一天,他都不会接受你不敢娶你,你信不信?”

然后他信心笃定地道:“你我有婚约之事已经公诸天下,知道你是我要娶的女人,在大齐,再没有一个男人敢娶你。包括君临翌。”

言下之意,他这一趟虽得走个三五月,或者一年半载,但他走得放心。虽然他这一次不同于上一次离开我还没长大,虽然我们的婚期终究没等到,但毕竟婚约公诸了天下。

而我,因为婚约,因为身上打上了他家的烙印,除了他,大齐再没有一个人有那胆量娶我,有那胆量与他、与擎天侯府为敌。

我只有死了对别人的心,只有嫁给他。

我只会是他的。

他翻身上了吗,勒住了缰绳,从齿间咬出这话:“君临翌,我下次回来就把他杀了!”然后他一夹马腹,骏马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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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因为临别的怅然若失完全被恼恨塞满,我继续去追他,想追上他打他骂他一顿,他怎么可以说出要杀了姐夫这么让我想要疯掉的话?

但哪里快得过他的骏马,直到到了京城城门,都没追着他,也没追着边境将士。才因他走了这事实消减了一点点恼恨、增长了一点点怅然若失地上了城墙,站在城墙上看着远方,就又闻得一队铁蹄声从城里传出。转身便看到其中最昂扬的军马上姗姗来迟的他,以及为他送别的擎天侯、姐夫和一些官僚。原来他这会儿才走。心中顿时又被气恨塞满了。我去一边抱了一个西瓜来时,他们刚好踏出城门,想着他说他再回来就会杀掉姐夫的话,我站在城墙上,抱起西瓜就对着他掷了下去,恼恨说道:“你一辈子就都住在边境,不要回来了!”

连我自己也没意识到,我那话说出来,味道多么像舍不得丈夫的妻子,骂经常出门的丈夫的话。

他闻听我在城墙上的声音,这才知道我在城墙上,和众人一起仰头看我时,西瓜还没砸到他头上,但他见空中落下来的物体是我掷下的,终究连闪避都忘了。

成熟的西瓜到底砸不伤人,一碰到他头上头盔,西瓜就爆裂了,红红的西瓜汁从他头上慢慢流下,流了他一脸。天籁人静,肉眼见得到的方圆内不见一丝风吹草动,见到这一幕的所有人都怔呆了。好久好久,被西瓜汁洗礼闭着眼的他终是仰头看城墙上的我,目光微眯深邃,他伸出舌尖,将唇上西瓜汁抿进了口中。喉咙滚动了一下,咽了下去。

杨莲婷甚是善于惑乱媚主,一句话就化解了尴尬:“开门‘红’,恭祝世子旗开得胜!”

“恭祝将军旗开得胜!”

“恭祝将军旗开得胜,凯旋归来!”

“恭祝将军……”

……

底下的附和声自是一片,他咬牙看我,腿下狠狠一夹马腹,终是撇转了头,风驰电掣驰骋而去。

第一卷 情深不知 051 藩王求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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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恼恨他说和我有婚约之事已经公诸天下,知道我是他要娶的女人,在大齐,再没有一个男人敢娶我。恼恨他说我除了他之外,再嫁不出去,所以他出征之后我直接回了皇宫,一直在姐夫的甘泉宫坐着,因为出城为他送行,又因为战事紧迫国事繁忙,姐夫只到傍晚才会寝宫。一见到姐夫回来,我迎过去就说道:“姐夫,你给我赐婚,我想出嫁了!”

就算我自身条件再差,除了他之外再没有男人喜欢我,皇帝赐婚,别人总不敢抗婚吧?

嫁不出去?我就不信我嫁不出去!

姐夫微微一愕,然后笑道:“又耍小孩子脾气了?你说的什么话,你不是和释然有婚约吗?若不是他这次意外出征,再过几天,你们就该成婚了。”

“我不想嫁给他,姐夫~”我握住姐夫的手,恳求道:“你随便把我和谁赐婚都成,他说我嫁不出去,轩释然他说我嫁不出去!我就是要嫁给他看看!姐夫,你是皇帝,你看看朝中有哪些青年才俊适合婚配的,你给我留意留意?”

姐夫一听出我是与轩释然赌气,知我只是一时之气,究竟不会当真,所以笑着应承道:“好,姐夫为你留意着。”

我就笑了,再不任性了。

当然这只是一时气恨不会当真。要嫁也要嫁姐夫啊。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姐夫就给我抚琴,虽然抚的还是那曲那什么“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曲子,但我也再无那天跑出他寝宫那般的生气。他脸上神情悦然地给我抚着琴,想为上次我与他相见跑出他寝宫之事消我的气,又像喜欢极了这首曲子,只想与我分享般地抚给我听。我就静静的听着,诗词虽不明白意思,但曲调是记住了,也伸出手和他一道在琴弦上拨弄着,四只手合奏的曲子自然调不成调,但我们都笑的开怀。

瞧吧,轩释然一走,我什么事都顺了,天也蓝了,云也白了,阳光也明媚了,听姐夫抛弃姊的曲子也不生气了……

但姐夫到底没把握耍心性要他赐婚的事放在心上,知道几日后我无意问起,见他打哈哈,才知被忽悠了,因为生气,又格外让他为我留意。这次他到是不好马虎了,只得给我留意了一位,是新上任的翰林大人。不想那天御花园与翰林大人正式见面,年轻俊朗的翰林大人一见我就与我作揖,然后便说让我在擎天侯以及轩释然还有皇帝那里美言他几句,只字不提与我婚配之事。我开门见山的问他,他摇头叹息,皇上给下官牵线搭桥介绍妻室,下官怎敢不至?然拂希小姐是擎天侯府式子要娶的女子,下官怎敢窥觎?是而特意来此谢绝。

本来抱着只是见一见翰林大人的心态,想着他要愿意娶我,只要证明一下除了轩释然之外,这大齐有男人敢娶我,我嫁的出去也就对了,不想答案真如轩释然所预言。这直接打击和伤害了我的心灵,本想打消的赐婚念头愈发强烈,频频让姐夫为我约见男子,可每每臣子一见我,俱是婉言谢绝。连以前给我写过信的大公主的夫弟,亦是亲自登门谢绝婚事。后来我忍无可忍,终于让姐夫直接抛下赐婚圣旨让臣僚回家准备婚事,臣子再来我处谢绝,我统统闭门不见,不想他们却找去了汶州,面见我祖父和父亲,去他们那里推据婚事,父亲闻知此事勃然大怒,在姐夫为我 赐了八十一道婚后,赐婚一事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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