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都等着朕废后/新婚第一夜就想丧偶(83)
这样做倒不会立刻要了林霁的命,却足以让他余生都缠绵病榻生不如死。
病了也好,病倒了才不会做那些见不得人的恶事,也不会再写诸如“两个皇帝”的歌谣来妖言惑众了。
明飞卿听到这些内情,很有些意外。林丞相毕竟是两朝元老,淮瑾刚刚登基,如果表现得太过针对相府,只会寒了老臣的心,于国体无益,所以不能明着惩罚林霁。
淮瑾这是要杀人于无形。
“他倒舍得。”明飞卿说,“我只当林霁是他的宝贝呢。”
秦冉赶忙解释说:“您也太高看林霁了,林霁能得到陛下的垂青,只是因为三年前,陛下在酒宴上喝醉了酒,看花了眼,当众夸了林霁一句,说...他有几分像您。”
明飞卿一挑眉:“然后呢?”
秦冉:“那会儿大皇子二皇子都在,您也知道,这两个兄长是恨不得把这个幼弟架在火上烤,听他忽然提到您,立刻揶揄起来,把话说得可难听了。”
当时明飞卿已经被当做战俘送进了南宫,落到耶律南炙手里,西溱上下都开始传他叛国了。
彼时孤立无援的淮瑾却将一个疑似叛国的战俘挂在嘴边思念,这是给人递刀子呢。
“当日真是骑虎难下,连先帝的脸色都阴沉沉的。”秦冉强调道,“这之后,君上只能加倍对林霁好,才能消除宴会上失言的疑影。”
明飞卿看着毒水里的玉,声音冷沉沉的:“因为要对他好,所以就让我把功名都让给他?我回来之前,林霁在王府早就登堂入室了,倒显得我是个多余的。”
“君后....”秦冉还想替淮瑾开脱。
明飞卿却说:“我知道他有苦衷,秦太医,是不是一个人只要有了苦衷,就可以随意践踏别人的真心,随意辜负别人的情意啊?”
秦冉:“.........”他答不上来。
明飞卿眼底冷冰冰的,淡声说:“知道他有苦衷,和我厌恶他,这两者是可以共存的,所以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必再来我面前讲故事,我听得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秦冉只好闭嘴,他怕明飞卿恼了自己,以后都不屑用他了。
·
两国议和的事彻底谈崩。
在正式开战前,双方还愿意维持面上的和气。
南国一行人离开西溱时,淮瑾让礼部派人送他们到皇城外,算是全了招待使臣的礼节。
礼部侍郎按照惯例走了一遍流程后,恭恭敬敬地要把耶律南炙送走。
这时,皇城门口冲出一辆华盖马车。
礼部的大臣和南国使臣一同转头望去。
从马车上下来的,是位俊逸超凡,目若朗星的公子。
礼部大臣之所以没能认出来人,是因为他们不敢认——君后怎么可以这样轻易地出宫?!
耶律南炙看见明飞卿走下马车,朝他这边而来,他几乎立刻也跳下了马车。
抛开其他不论,此时此刻,看到安然无恙的明飞卿,耶律南炙心里是高兴的。
一旁的秦兆脸色却出其的难看——巫术没有杀死紫微星,这让他感到极度的不安。
是耶律南炙疾走了几步,到了明飞卿面前:“你特意来送孤?”
明飞卿温柔地笑了笑:“我是来给自己找另一条生路的。”
他稍稍踮起脚,凑到耶律南炙耳边说:“事已至此,西溱注定打不过南国,有朝一日你屠杀到皇城,能饶我一命吗?”
他的声音很软,语调缓缓的,是一种示弱,更像在讨强者的怜惜。
耶律南炙几乎立刻对他缴械投降:“就算你不提,孤也舍不得杀你。”
巫术失败也就失败了,他没再动过其他坏念头,他想,或许明飞卿命不该绝。
也好,他本就不忍让明飞卿死。
如果能顺利把西溱灭了,他当然很愿意把一个温顺的明飞卿留在身边。
“可你那日,对孤很凶呢。”耶律南炙抬手,轻轻捏住了明飞卿的下巴,“孤的额头,还疼着呢。”
这一幕在西溱的大臣眼里,那就是敌国君主当众和西溱君后调情,而君后,居然丝毫也不反抗!!
明飞卿抬起手,用冰凉柔软的指腹摸了摸耶律南炙额上的一块浅淡淤青:“这样还疼吗?”
耶律南炙扣住他的手腕,眼睛危险地眯了眯,呼吸都粗重了几分——他对明飞卿,永远揣着不可告人的欲望,这股欲望压抑了三年,今日,就在此时此刻,他好像得到了明飞卿的回应。
“淮瑾的承诺贱如草芥,你的承诺有几分金贵呢?”
耶律南炙立刻道:“孤一定说到做到,西溱灭国之日,孤让你继续做皇后!”
明飞卿眼中盈出惑人的笑意,他往耶律南炙手心塞了一块用手帕包着的玉佩:“怕你忘了,给你个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