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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等着朕废后/新婚第一夜就想丧偶(121)

作者: 风露沁酒 阅读记录

秦兆低头:“微臣...明白了。”

南国北边边境。

副将从军营外围抓住一个衣着破烂的青年男子,青年男子亮出宫中通行令牌,自证自己是南宫亲德殿的宫人。

这太监被送进主帅营帐,摊开一本帝王起居录,跟楚澜告密说:“现在皇宫里掌权的那位根本不是耶律南炙,他是个冒牌货!奴才在亲德殿服侍多年,陛下有哪些喜好奴才一清二楚,而现在那位,全然是颠倒着来。”

楚澜摊开起居录,发现如今的“耶律南炙”和三年前那个相比,确实有诸多差别,小到饮食不再重口嗜辣,大到一改好色本性遣散后宫,从不让人近身侍候,从未在人前摘下银面具,先前和他亲近的几位太医宫嫔都在过去三年间被各种理由灭口,耶律皇室的人也近乎被他大义灭亲诛杀殆尽。

楚澜早就有所怀疑,这三年,耶律南炙看似是因为中毒而改了性情,其实处处都不对劲。

双胞胎兄弟站在一块儿尚且能被熟识的人一眼看出差别,更何况这个假冒国君之人只是依靠面具来骗过众人呢?

有了这本起居录,楚澜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那太监又说:“奴才可以确定,真国君被假国君囚禁在宫里!大将军一定要回京救陛下于水火啊!”

在此之前,楚澜就动过起兵逼宫揭穿假国君的心思。

现今手握人证物证,他自认时机已到,当即用虎符发兵,直逼国都。

次日早朝时,军队便将南宫围得水泄不通。

楚澜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踏入朝堂,目光正对龙椅上的“耶律南炙”。

淮瑾泰然自若,像在看一出戏。

见楚澜带兵刃上殿,还不行礼,秦兆上前一步指责道:“楚将军在边境待久了,连君臣之礼都忘了吗?”

楚澜冷笑一声:“君臣之礼?龙椅上并非真正的国君,我自然不必当一个冒牌货的臣子!”

百官窸窸窣窣地骚动起来。

“耶律南炙”握着龙椅扶手上的龙头,居高临下道:“看来大将军不想当臣子,想篡位当君主了?”

楚澜怒极反笑:“你还在扭曲事实,你根本就不是耶律...唔!”

他忽然喉咙发紧,脑中轰鸣,眼前所见之物变得模糊起来。

龙椅上的国君冷笑一声,反问:“不是什么?不是你心中的明君?这三年,南国在孤的治理下四海升平,瘟疫消除,百姓安居乐业,满朝文武谁有不服?”

百官跪地俯首,无人敢反驳。

他们大抵能猜到龙椅上的国君并非耶律南炙本人。

但从前耶律南炙当政时,南国天灾人祸不断,耶律南炙中毒后性情大变,诛杀了不少老臣忠臣,寒了整个朝野的心。

如今这位真假难辨的国君,不曾妄动杀刑,不曾贪恋美色强夺臣子之妻,不曾将杀戮视为消遣的游戏,更不曾随心所欲地诛杀无辜臣子。

南国需要的是位讲理的仁德之君。

只要这位是个仁君,是不是耶律南炙根本不重要。

相反,如果这位真是耶律南炙,恐怕这个朝堂上有一半的人都会在过去三年身家性命不保。

纵然他阴晴不定,却不会滥杀无辜,能在公理与人心之间做到微妙的平衡。

南国上下都贪图这种安逸,无人愿意站在楚澜那边,去为生死不明的“耶律南炙”尽愚忠。

楚澜捂住脖颈,呼吸困难。

他意识到自己中毒了。

脑中闪过发兵前的一幕,他的副将递过来一碗酒。

楚澜眼前发黑,连跟他出生入死的心腹都背叛了他。

他喉咙剧痛,无法发出声音,在剧烈的耳鸣中隐约听到国君给他定罪:

“大将无召,不得回京。楚澜,你今日擅自带兵逼宫,已罪犯谋逆,在朝堂上妖言惑众,污蔑君主,该诛九族。”

“孤看在你曾为南国立下汗马功劳,从轻发落,剥楚氏勋爵之位,全族流放北地!”

圣谕掷地有声,无人为楚大将军鸣不平。

楚澜中毒脱力,跪倒在地。

他眼睁睁看着另一半虎符被他最信任的副将上呈到国君手中。

而那个跑到边境告状的太监,摇身一变,成了国君身边的近身侍从。

他恍然,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削他兵权的圈套!

流放那日,天降大雪。

楚澜双手双脚都被戴上沉重的镣铐,路过皇城郊外的亭子时,他看到脸戴银面具的国君亲自来送他。

楚澜盯着他的面具,声音虚弱沙哑:“胜败已定,你能不能让我看看,我究竟输给了谁。”

国君勾唇一笑,抬手摘下了银面具。

楚澜的双眸渐渐睁大,最后刻满不可置信。

“你...你没死?!!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