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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抢了男主剧本(663)

作者: 簌簌吹雪 阅读记录

薛瑜提出的种种缺点,在他看来却不是什么大问题,真论起来,火把也有危险。不过,知道电灯暂时只能固定使用,他心里将光亮应用在战场上的期待,还是消散了许多。

在电灯下站一会,未去的暑热带着电灯烘热的温度,已经让人受不了了。下方将小架子推出来,在灯光下继续着生意的铺子或是借着光芒收尾的铺子,都忙忙碌碌,而街上目前唯一一家能当半个食肆的客店,则抓住了新的商机,带着盛着碎冰的竹筒,派人沿街叫卖起来。

拌了果子和一丁点化开的糖水的冰块,是消暑的绝佳选择。

带着薛猛看完了整个商街的表演,薛瑜一行没有等到商街延后开业的半个时辰结束,就从客店离开,送别薛猛。

等走到王府门前,商街上差役已开始通知众人灯光即将熄灭,站在白露山半山腰望去,下方一片明光,尤以最靠近山脚的藏书阁的光芒最盛。

和别处不同,藏书阁内被来自最顶层的电灯照亮,虽然两盏灯在偌大空间里亮度比不上外面街上看起来明亮,但也已经接近平日里火把烛光的亮度,分明是在入夜后也给了人读书的就会。

再一问,阁中的灯也是襄王殿下专门让人设的。

沉浸在知识海洋中的读书人们,将感念存在心里,抓紧了时间。

没多久,钟声再次响起,这次只响了一声,作为提醒。

随着钟声,电灯的光芒与出现时那样,眨眼熄灭。

还在街上的众人习惯了明亮,突然黯淡下来后,眼睛不由自主地寻觅着光亮处。点起火把或油灯的各处和天边洒落的星月光芒,成为了新的焦点。

而安阳城中,或许是因为七月初一的确是个黄道吉日,杜小郎一行人离京时看到的那座几乎在安阳城正中的小楼,也揭开了面纱,露出真容。

四面表盘上分别绘着日月星辰、四方神兽的钟楼,带着它的四面指针一起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引来惊奇的围观和赞叹。日落月升,傍晚时分,它和远方的东荆城一起,敲响了入夜的钟声,组成了城门关闭前的通知一环。

在薛瑜从山上凝望着山下电灯熄灭,燃起星星点点灯火的同时,安阳城皇城城墙上,皇帝负手而立。

他凝望着逐渐被夜色吞噬,只剩远方一点轮廓和表盘被月光照亮的钟楼。

好像跨过遥远距离,隔着钟楼与远方的游子对视。

在无人知道电灯内情的时候,取雷电之光照耀各处、借星月光芒燃灯等等真假难辨的传说,随着电灯的第一次亮相,跟着参加商街开业的各家家主传向四面八方。

习惯了享受,也习惯了追逐新东西的士族们,再次深刻认知到襄王手中有各种各样的“宝物”。

而同日亮相的戏台,虽然在士族们眼中显得流俗,但胜在有趣多变,故事精彩、不需要费神思考,听多了自然能品出其中的乐趣。

剧院内分了两处,一处是歌舞,一处演着相较外面更复杂些的剧目,有被外面戏台上的短小表演吸引的人进了剧院,在流水似的果盘冰碗、跑腿捶背等等服务伺候下,买花打赏剧目中的伎人,受着一叠声的夸奖和漂亮话,竟觉得这里比自家要更好了。

杜小郎就是其中之一。

没有完全隔绝的雅座旁边,传来士族子弟对着家中仆役理直气壮的语声,“这里吃喝听戏虽要花钱,但冰不要钱啊。我这哪里是胡乱花钱,分明是在为家中省钱!”

杜小郎对此嗤之以鼻,觉得斤斤计较实在有失身份,但也得承认,在剧院里过得十分舒服。

台上唱着的不再是出现在下乡里的普法小故事,而是正儿八经的剧目,此刻正唱到,“闻说胡虏入玉门”。

“齐国先祖起兵,竟这般血勇。”杜小郎看到激动处连声叫好,对台上虽没有明说,但在议论声里都能听出来是谁的西齐国开国皇帝心向往之,手中比划着,好像自己也提起了长戟,杀出梁州,将刚刚剧目里作威作福、烧杀掳掠的狄罗人逐出国境。

他正在兴头上,旁边的管事不好阻止,担忧地望着台上表演,心中隐隐感觉不对。但这里是齐国地界,又是襄王辖下,表演先祖武勇,似乎合情合理,没有什么问题?

管事心中想着新的劝说措辞,端茶送水的伙计,一身短打青衣小帽,笑得十分讨喜,凑进了雅间,“冰碗茶汤果子露奶酪,客人有什么需要的吗?您要是从南边来,定得尝尝我们东荆的奶酪……”

态度诚恳,推销也并不讨人厌,在管事应答后,伙计重带来供应的食物。

和他一样手脚利落地从各个普通桌子、雅座间穿梭着,保证整个剧院客人的满意的伙计们,最终都汇聚在剧院后,将简单对话和听闻中收集到的一份份信息记下,拼凑出往来客商和路人们口中碎片般的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