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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抢了男主剧本(506)

作者: 簌簌吹雪 阅读记录

韩北甫连忙解释,“西南军中有人被涂了蜂毒的匕首刺伤,医者说此蜂只在咱们山里,我就想问问,有没有解毒之法。”

“万一是我们做的?”旁边的中年人嘲讽地笑了笑。

“我不信。”

中年人:“我说是我们做的,你们中原人,死了活该!”

韩北甫还是摇头,“你们为了找出凶手都肯让我来查,如此坦坦荡荡,怎么会做那样偷袭投毒下三滥的事?我不信。”

中年人盯了一会韩北甫双眼,若无其事地别开眼,“算你走运,大巫此前拿你们中原的书研读,正好有了收获。要是真能抓到凶手,我仡洄寨子不仅送你出山,还去给你们治病!”

“那本官就代军卒们多谢了。若知道能见到大巫,我定多带些医书来。”

中年人闻言冷了脸,“呵,你见不到了。”

韩北甫疑惑,“是大巫不肯见我吗?”

“他回去见山神了。”中年人丢下韩北甫,再不说话了。韩北甫这才反应过来,那位大巫恐怕也是这次下山来讨论育苗的人之一,他垂下眼,握紧了拳头。

山寨建在群山之中,离山外最近的寨子也要翻过半个山,韩北甫沐着夜色被推入山寨中,看着满地的血色,几乎跪了下来。

自称姓刘,山女寨尤解释其实姓柳的刺客山女口中的全寨皆灭,第一次面对血腥,血色就摆在韩北甫面前,几乎将他吞没。尸体也是旁人的父母兄妹,韩北甫不知不觉落了泪,但还记得自己是来做什么的,招来身后的下属。

他带的人一个是太守府的长史,记得郡中经手过的大小事宜,一个则是仵作,两人在益州的时间差不多比他开蒙后的成长时间还长。长史和他一样脸色惨白,仵作定了定神,开始投入工作。

“大约三月十一早晨死亡,利器劈砍……豁口卷边,逆钩深入……”

仵作越验脸色越白,拉着韩北甫的袖子,“太守,这这这,这力度、这角度,这是军刀和军中羽箭的痕迹啊!”

韩北甫心沉了沉,回头对上围堵在寨门前的众人眼睛,火把光芒之下,一双双眼睛里像是写着“你还有什么诡辩”。

“这是军中制式刀箭所留痕迹。”

韩北甫话刚出口,就被仵作重重拽了一下,对面的山民们眼中怒火更盛,后排的人将一支支羽箭抛出来,似雨点一样落在三人身边。

“好胆!”山民族老怒极反笑。

显然,如果刚刚韩北甫说谎拒不承认,现在这些大多染血的羽箭上的特殊记号,就是铁证。

韩北甫心中微动,在对面挥刀过来之前,抬手阻止,“等等!虽然是西南军制式,但伍将军一家镇守西南多年,忠心为国,爱兵爱民,我听说,还曾来过山中募兵,说明在他心中,山里山外皆一视同仁!这些年他虽与山中有冲突也大多遵循律法办事,如今调兵东南,西南军中出了叛贼,才有此祸啊!”

他在赌,赌西南军军纪和在山民中的名声。打跑抢劫犯和打跑侵略者的态度是不同的,就算知道西南军设军在此有防范山民的意义,韩北甫也相信以伍明的性格,大抵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叛贼?还不都是你们中原人!”人群中有个声音冲出来,“你们想怎么说怎么说,我只要你们偿命!”

“你错了!”韩北甫扯着嗓子喊回去,“你们允许我来,不就是觉得西南军做不出这样的事,心有怀疑,才肯让我来看吗?不然拿着羽箭抬尸直接冲城告状,不也是一样?”

韩北甫刻意忽略了山民们冲到城下时见到城上密密麻麻的守军吓一跳的反应,最初山民们大概想要的是报仇,但怒火被堵了一堵,理智就要回笼,他要做的,就是将理智意识到的违和扩大。

“军中的确出了叛贼,伍将军之子被叛贼所刺,用的正是只有寨中才有的西南蜂毒!但我相信,不是大家要害伍将军之子,而是叛贼在我们之间挑拨!为的就是让益州大乱,叛贼好趁虚而入,他们怕了,怕我们山中富裕起来,怕山中修路不能让他们得利,怕我们山内山外一条心!”

韩北甫越说越顺畅,“如今伍将军之女临危受命,点兵要去追叛贼,各位若不信,可派人跟随,到时候两军阵前,一问便知!”

他说得慷慨激昂,将矛盾全都丢到了两边坑害的凶手身上,虽然的确也是凶手的不对,但到底是不是反叛的伍正所做暂时还不知道。不过,加上一部分懂得山中藏匿的山民,总比靠五百人去报信拦截,胜算大些。

山民们需要一个答案,与其等到平定后带伍正过来认罪,还不如让山民自己亲眼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