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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抢了男主剧本(432)

作者: 簌簌吹雪 阅读记录

初听薛瑜还以为她要打感情牌,越往下听,越发觉这似乎就是钟昭仪来找她的唯一目的。

为人亲人,却找不到自家孩子,只能来找一个眼中钉询问,不得不说是一种无奈。

不过……薛瑜还真不知道薛琅是二月初八的生日。这样算下来,过了明天,他就要到十四岁了,在军营里过生日也算是一种人生体验?

“他入了军中,便是以军人要求自己。薛琅是个大孩子了,他有自己判断和决定做事的能力,他想要去,而不是我逼他、骗他去,钟昭仪来找我寻人,究竟是何道理?”薛瑜看着哑口无言的钟昭仪,冷淡地起身,“他觉得应该去的地方他会去,他觉得可以回来的时候会请求陛下让他回来,如果昭仪是为他好,就不要给薛琅添麻烦。”

“我、我怎么是给他添麻烦?”也许是今天的对话一开始她就被担忧压垮,钟昭仪不安极了,“我为他准备衣裳、准备糕点、准备……”

锦绣前程、最好的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孩子准备,可她眼前总是回放着薛琅腊日回到京中时与她说的那些话,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抚养长大的孩子,竟走向了一个陌生而令她害怕的方向。

“可他觉得不需要,就是添麻烦。”薛瑜已经站了起来,挥了挥手,“送客。”

如果薛琅能在军中成长起来,钟家只会让他的功勋和努力蒙上污点。一个小少年被夹在中间,裹挟在局势里往前走,薛瑜毫不怀疑,就算薛琅亲口表示他不愿意争取,也只会被觉得奇怪,觉得他辜负了许多人的期待。

观风阁的下人们连三皇子的母妃都挡过,挡个钟昭仪出去自然是轻而易举。送走钟昭仪,薛瑜在二楼书房坐了很久。直到宝德殿那边带来话询问,要不要准备她的饭食,隐晦地暗示她该过去了,她才动了一下。

她又何尝不是身在局中被裹挟向前?好在目前为止,她仍能说一句无愧于心。

桌案前不像之前摆满了书籍和写到一半的手稿,只有三个巨大的卡片,分别写着“止戈”、“东荆”、“江陵”,它们是薛瑜要做出选择的未来会去治理、做出成绩后回京的郡名。每个城池名字下方都摆着一些碎片化的纸条,总体来说各有优劣。

至于西南的益州郡,已经在第一轮思考里被排除在外。益州虽好,已经有了人接手,逐渐往好的方向发展,其实并不需要她太过干涉。

想到这里,薛瑜翻出了早上知道新消息后丢在一旁没看完的西南来信。

延迟了半个多月抵达京城的西南信件里,只从韩北甫的遣词造句就能看出他的成长,商队和军队探子的配合紧密,医正带人不眠不休手抄出来的《民医要略》也在民族归化中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他还有听进去薛瑜的建议准备起来甘蔗和果树。

若不是都还在起步初期,只是她在政事堂接到的西南相关折子里影影绰绰露出了一点影子,没有成规模的政绩成果能拿出来,光是这些都够韩北甫往上升官的。

谁能想到,之前拿来忽悠傻纨绔出京搞事的话,竟能成真呢?薛瑜不禁对随着商队离开的各家子弟充满了期待,顺便把鸣水经验报告会抓那些纨绔来听讲,多洗洗脑去上山下乡搞事的日程安排上。

发现了巨量棉花种植纺织的韩北甫,与过去很不一样,只有在美滋滋幻想益州布销往各地的时候,还会露出一点傻气。

京城的棉花还在育种,几十颗种子最后只活了四株苗,被花匠眼珠子似的护着,生怕有个闪失,比起最初设想的扩张棉花数量,扩大种植,如今大概只能算勉强选出了相对适应中原气候的突变棉花。怎么看,中原棉短期内都离开不了花房,而西南直接步入织布阶段,实在是让人羡慕极了。

如果益州布和棉花能顺利发展起来,更多的女性也能合理地走出家门来工作。修路的民妇虽然有,但旁处不像京城,薛瑜有办法压住工部的反抗,也能用临时的群贤书社托管安顿他们的孩子。种种原因积累下来,加上鼓励嫁人鼓励生育的政策,民妇虽然能做体力活,但固有的印象也不会让他们成为建设者的最优选择。

或许,曲辕犁还能改得再轻便一点,稻谷脱壳用机械替代?薛瑜想起在鸣水工坊外的村子里看到的情况,有的家庭里只有逃难来的妇人和痴傻儿子,妇人独自辛苦翻地准备春耕的样子,比男人还要强悍。

薛瑜写下改良机械的安排,这部分改良不需要她动手,交给鸣水工坊刚学了些东西、正手痒痒的学徒们刚好,她只需要吩咐下去,注意进度就好。

姜匠被打发回兵械坊做一个只能干活不能说话的匠人,纯粹付出劳动,再有下次,怕是连学徒都没得做了。新来的匠人虽然性子倔强了点,但手上技术不错。更重要的是,不必做他的学徒,他也肯将知识分享给无论男女来听课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