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穿书后我抢了男主剧本(118)

作者: 簌簌吹雪 阅读记录

谢宴清轻笑,“偏你拘谨,难怪明玕护着你。”薛瑜只一笑而过,流珠适时开门将门外等着的阿白手上盒子挨个接过,新版本的木盒比之前略大,里面放了玲珑铜球和散装肥皂粒,或佩在身上或留着放在家中都很适宜,是最近账目统计里卖得最好的。

薛瑜挨个将木盒推到三人眼前,这时候谢宴清倒不说什么要拆看礼物的话了,薛瑜送他们到楼下,见几人走远才算松了口气。

西市关市前已经有不少铺子封了门板,三人一路前行,谢宴清手中竹笛一转,敲上方锦湖面具,“今日锦湖怎这般默然,见着你那异父异母的兄弟像个锯了嘴的葫芦。”

“呵。”方锦湖垂着眼,对“异父异母兄弟”之言置之一笑,冷然道,“宴清又在胡言乱语。”

眼看着几人走远,铺子里客人只剩零星两三,伙计们已经开始不着痕迹地收拾东西,薛瑜折回楼上拆了几人礼物,谢宴清的是一卷手书,字迹疏朗飞扬,写着一个“皂”字,看大小正好能贴在柜台上。

王明玕的是一方墨,闻起来有些像松烟墨,薛瑜对这个不太熟悉,也放在一旁收好。石勒燕山的礼物最与众不同,是一方竹牌,翻过来仔细一看,还有“别日”二字刻痕,薛瑜认出这是东市酒肆上酒时用来核对的酒牌,只在酒肆最知名的别日醉上酒时用到。

前两个礼物还算正常,这个酒牌送给她做什么?拿去酒肆兑酒吗?薛瑜对胡人的脑回路不太明白,接着去拆下一个。拆开方锦湖递来的那个扁盒,她眼皮跳了跳。

里面静静放着一角胡饼,没有夹馅,已经凉透,封在盒子里的潮气让原本酥脆的饼皮皱起,卖相不是一般的差。

这算什么?她之前送了半块胡饼,还回来一角?

薛瑜没忍住敲了已经差不多沦为打卡机器的系统:[你确定这个方锦湖是本人没错?]

系统:[无替换可能。]

往西市外走的方锦湖脚下一停,侧耳细听,面具下唇角不自觉挂上了一点笑,抬手摸了摸一点疤痕也没留下的脖颈。身旁的谢宴清几乎立刻发现他没有跟上,回头诧异道,“锦湖莫不是真病了?”

方锦湖重新抬步,步子却放慢了,被不知名存在送到他耳边的少女声音清晰,像就在耳畔亲口询问。

[你能查出我有没有生命威胁,那方锦湖脑子有没有撞坏你能……]

他走远了,声音像突然出现时一般,突兀地消失。方锦湖往回退了一步,却再没有听到语声响起。站在前方的谢宴清执竹笛拍拍手心,上前勾住方锦湖肩膀,“快快,趁还没有宵禁,带你去瞧瞧病。”

“无事,我突然想起了旁的事罢了。”方锦湖肩膀一晃从他的禁锢中脱身,“明日再聚。”

王谢二人对视一眼,谢宴清失笑,“范蠡们想什么,我们是难知晓了。”

两人渐行渐远,走到住处,谢宴清挥退了跟上来侍候的仆役,翻上屋顶,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只剩一抹余晖的残阳,他一直挂着笑的脸上露出些许思索。王明玕顺着梯子爬上来,盘腿坐在旁边,将背着的酒坛放在谢宴清胸口,“谢兄?”

谢宴清语调平淡,“父亲曾与齐王有一面之缘,勇武虽有,不擅治国,武夫罢了。他生的儿子倒是有趣,居然……”他顿了顿,像一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形容。王明玕接上道,“天真。”

“哈!”谢宴清笑了出来,“天真有何不好,我只是没想到,没在楚国找到的志同道合,却在这里看到。只是天真何其难也,让所有人都富裕无忧,不过水月镜花。”

王明玕冷静指出,“这般喜爱,也不曾见你收手。”

谢宴清支起身,拍开酒坛泥封,单手勾起对残日遥敬,酒液顺着唇角溢出,沾湿衣裳,倒又有了几分名士的疏狂,“毕竟,我也只能做个俗人。”

屋顶上的对话无旁人知晓,安阳城中回家的贩夫走卒行色匆匆,薛瑜将拆了的礼物放在铺子里,胡饼她实在担心上面是不是放了奇怪的东西,干脆带回宫找了个坑埋下。

夜幕降临,同样在宵禁前回家的方锦湖凭借着超凡的轻功,翻过墙在工部尚书府后院轻巧落地,小厮早已习惯他返回后沐浴,备好换洗衣物,悄悄退了出去。

然而今夜与往日不同,估计着水都凉了,却始终不见人出来,小厮有些担忧,进门一看吓得魂飞魄散,扑上去捞出全身痉挛溺在水中的方锦湖,用力掐按人中。

方锦湖半靠在浴桶里,脸色苍白如纸,湿透的脸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旁的,过了片刻转醒,睁眼却是满目血红细丝,他咬着牙,双手攥拳,额角蹦出青筋,一点血色在水中蔓延开来,竭力平复呼吸,“无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