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她渣了世子就跑了(91)
陈风绸问:“你叫什么名字?”
刘飞一想,这个可以回答,道:“刘飞。”
从来没有听过。陈风绸不知道他说的是真名还是假名,他只知道,要想弄清楚现在所有让他烦恼的事,必须再见颜云楚。
颜府后院升起一股炊烟,被早秋的冷风吹的东倒西歪。
丫鬟月梅在烧着什么东西。
陈风绸瞥见像是某种草药,他没大在意。不是纸钱祭品就好,颜云楚最讨厌祭奠了。
他翻过几座屋顶,来到颜云楚的卧房。
院子里没人,门窗紧闭。
正琢磨翻窗还是踢门,门开了。
“外面冷,进来说话。”
声音来自内室。
陈风绸听到她的声音,又不想见她了。她嘴巴像把刀子,随时能砍他几刀。
颜云楚等了片刻,那气息还在门外,忍不住唤了声:“陈璟?”
陈风绸合上门,声音平静而冷淡:“我来此,只为两件事。”
颜云楚看着地板上的阴影,“嗯,你说。”
“毒库钥匙是不是你偷的?”
颜云楚说:“陈渣得救后,钥匙就不见了,我倒怀疑是你偷的。你来横蛮不就是为了毒库么?”
陈风绸闭眼沉思了会,继续问:“你什么时候让刘飞潜伏在我身边的?”
颜云楚说:“我让他给你送解药,没有对你造成威胁吧?”
陈风绸苦笑起来。
“我问你的问题,你一个都没有回答。颜云楚,你果然还是你啊。——我真不该来。”
颜云楚撩起帘子,站在那里,看着陈风绸的背影,说:“你进来,喝口热茶,我再告诉你。你现在用背对着我,还指望我对你说什么实话。”
“不必了。”
正要开门,外面传来下人路过的脚步声,陈风绸顿了顿。
颜云楚的声音不知何时到了背后,她说:“陈璟,把手给我。”
下人走了,陈风绸拉开门,颜云楚上前一步,将门盖了回去,与他四目相对。
陈风绸别过头。
颜云楚说:“把手给我。”
“你想干什么?”
“把脉。”
她不相信谷泉的话,也不相信任何大夫的话。这几日颜云楚研读医书,将陈年的技艺重新唤醒,她要亲手把脉,看陈璟是否真如谷泉所说的先天病复发,元气大伤。
陈风绸看着她,心忖她又在打什么主意。
颜云楚再次说道:“手给我把脉。”
他将手往后一背,说:“不给,让开。”
她眯起凤眼,仰头逼近,“你给不给?”
陈风绸冷漠回视她:“不给。”
她掌心颤抖了一下,威慑力又情不自禁从眸中流露出来,“给,还是不给。”
她声音平稳而有力,好像下一刻就要直接上手似的。陈风绸盯着她,毫不退缩。两人无声息的进行了一场战斗,最后,陈风绸败下阵来。
他伸出左手。
那小指上银色的指套晃的颜云楚眼睛疼,她镇定地握住了他的手腕,指套的银链连着的那只纤细的镯子是冰冷的。
她牵着陈风绸往内室走。
“干嘛?”陈风绸抽回手,警惕地审视她,“在这儿把不了?”
颜云楚轻轻看了看他,“你现在很激动,脉象太乱,先坐下休息会儿。”
陈风绸不大耐烦,说:“你要求怎么这么多,你到底想看什么?”
他的脉象大概不会平复了。
从小娘亲教他要心胸大度,他可从来没这么大度过,有仇必报,绝不姑息。上次才撂下狠话不再见她,这会儿又被她轻言细语哄的团团转。
他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很没骨气的坐下来,心里面却又极其暴躁,身心没有达成一致,这让陈风绸很窝火,无法平复脉象。
颜云楚,这个该死的女人到底对他下了什么蛊。
陈风绸心里叹气。
其实她好好说话,他都会信。他虽然不清楚颜云楚的所作所为到底是因为什么,但他可以试着去理解啊。
她为什么不能好好说话。
为什么总是要说扎心窝子的话。
今日格外的冷,内室的小壶还温着,颜云楚倒满杯,递给他。
“酒?”
颜云楚点头,说:“是药酒,对身体好。”
陈风绸眉间一皱,“喝这个,你身体怎么了?”
“只是今天才喝。”颜云楚说,“手给我。”
陈风绸放了杯,“先回答我的问题。”
颜云楚低头想了想,说:“要听实话吗。”
“……你说呢。”
她深吸口气,先听了听四周的动静,才低声地说:“钥匙,在我这里。”缓了一下,她接着说,“刘飞,跟着你快五年了。”
半晌没动静,颜云楚抬头一看,见陈风绸只盯着她,那眼神像是审视,像是要重新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