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她渣了世子就跑了(79)
若不是。
若不是因为这人今日让她心头一热,颜云楚绝不会返回。她想,或许她找到一个可以替代陈璟的人了。她看着微光下,那张糊得看不清的面容,心中再次肯定。即便不看脸,这个人倒也能恰到好处的挑起她的兴致。
“不跟我走,你就是死路一条。”颜云楚高高在上,余光瞥着他,忽然声音放低,“跟着我,三日。三日后我若厌倦了你,便放你自由。”
陈风绸侧过身,心下大惊。
她啥意思。
他揪着自己专门找周银繁做的乞丐头,摸着脸上已经凝固的泥巴——他有那么难认吗?
她没认出他。
她是在当街邀请一个陌生男人吗?
颜云楚从未见过敢在她面前发神的人,当下一喝:“你听到没有?”
“……为什么?”
或许是气的嗓子冒烟了,出口之声像变了个人,陈风绸没听出来这是自己的声音。
颜云楚就更没听出来了。
她本不打算回复,但又担心像这种曾经也是天之骄子的公子哥屁事太多,便道:“你不用惊讶,我对你毫无兴趣。用你几日,只是为了忘掉一个人。三日后,是去是留,由你做主。”
“忘掉……”
颜云楚说:“你不用知道是谁。”
“恒王,世子——”
“你,你知道我是谁?”颜云楚驭马靠近,俯身打量起他,“你既然知道我是谁,为何不怕?”
夜黑得很,颜云楚只看见一团黑泥,只闻到一股泥土的味道。
她起身驾马,说:“回去,洗干净了再来见我。”
殇昌赐了她府邸,府上的下人这会抬了顶轿子赶来了。这个时辰马车禁行,只得抬顶轿子。
颜云楚率先进府,命人备了些饭菜,她倒是不饿,想着那奴隶恐怕一天未进食。故而走也走不动。
换了三桶热水,才终于把身上的泥垢清洗得干干净净。为了逼真,他连带脖子、手和脚全抹了泥。
颜云楚在房外站着,见下人还在往里面提水,问:“还没洗完?”
下人赶紧应道:“回将军,就快了,就快了。他不让奴婢们伺候,非要自己洗,故而慢了些。”
颜云楚推开门进去。
“洗的再慢也总有结束的时候。”颜云楚盯着那屏风后的水桶,“早死早超生。”
那桶内的人抬手打出个水花,好像在宣泄某种愤怒。
陈风绸平静的看着水面,低声说:“原来你的风流债,是真的啊。”
她怎么可以在别人沐浴时随意闯入,倘若现在看到的不是他,而是别的男人……她是不是,是不是早就到了流连花丛中,片叶不沾身的境界?
“有话大声说,别像个姑娘一样扭捏。”颜云楚收回视线,“一刻钟,我只给你一刻钟时间。”
说完,出了门去。
丫鬟月梅领着人到颜云楚的卧房,脸上挂着灿烂又含蓄的笑。
外面都说他们将军眼瞎了,第一箭射中个叫花子,谁知叫花子洗净之后,那容貌和梢雪公子也不相上下啊!
月梅从厨娘手里接过饭菜,一一摆在桌上。余光瞥见他们将军眼睛都看直了。她抿唇一笑,又听到颜将军冷静自持的叫人把房内的烛光点亮。
月梅带人在房内加了三十六盏灯,便懂事地带着众下人离开,贴心的关上了门。
明光下,暗光下,都是那张脸。
没什么可说的了。
尽管如此,颜云楚还是对面前这个只顾着吃饭的男人,问了句:“你是……”
陈风绸嚼烂了菜吞下去,喝了口汤,方才看了她一眼,嘴角缓缓上扬停在冷漠的弧度,用低沉地嗓音轻声说。
“我是帮你忘掉,恒王世子的人。”
第37章 客人
灯光实在太亮了。
陈风绸的眼神看着她,像一把尖锐的刺刀在心脏上描摹。颜云楚挥手,烛火灭了一半,又太黑了。她就在这暗光中捏了下拳头,然后平静地说:“你,还吃得下饭。”
看来不是很生气。
“为什么不吃。”陈风绸冷冷道,“牛不吃饱,怎么下地干活。这不是你想要的么?”
颜云楚脸色一沉,这阴沉的气氛实在压得她喘不过气,她起身开了窗。
“你来横蛮做什么。”
“我不来,怎么知道你过的这么滋润。”陈风绸学着她曾经那样,阴阳怪气地说,“又是什么第一美男,又是什么青楼小倌。看来我那书里,也不全是杜撰。”
颜云楚喉间一涩,“说正事吧。”
陈风绸啪的放下筷子,冷笑着点了点头,“你要和我说正事。好,说正事。”
他起身,站了一会,说:“托你的福,横蛮要与大应和谈。条件是,大应派人与横蛮五公主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