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除男主的十道阴影(267)
她拿指尖戳容程肩窝:“外面现在足够安全。安娜和刘文原已经被起诉,克里斯死了,坎贝尔家族经过和你的交涉也已经表示不会再管这事,我不知道还要担心什么,而且还有那么多保镖跟着,你总不可能一辈子都把我关在这山上不让出去吧,那样我成什么了,笼中鸟,金丝雀吗……”
“好。”
怕她动了真怒,也知道自己近日的确紧张过度了,容程终于应声答应。
视线交错,剩下的不满以吻封缄。
一切都像水到渠成。
恰好的夜色朦胧,恰好的四下无人。
苏幼青像树袋熊一样挂在容程身上。
是她仰头先吻的,亲着亲着,容程从被动变主动,将人搂入怀里,胳膊收紧。
苏幼青微睁的双眼长睫轻颤,感受着容程身/体的变化,她想从他那张清俊冷淡的脸上,看到类似失控的表情。
自出院后,容程碰她比两人在一起后任何时候都要少,就连仅有的几次亲吻都是蜻蜓点水式的,拥抱也温柔到小心翼翼,好像她是什么易碎品,多用点力都会伤重复发。
苏幼青看得很清楚,即使在两人抱在一起时,容程的眼神依旧清明得好似在完成一项工作,哪怕她作乱的小小撩/拨一下,想试试他到底还会不会有反应,他也只是用不咸不淡的借口推脱,或者像块没有感情的木头一样,毫无回应。
三番四次的,苏幼青简直怀疑,那场绑架给容程带来的心理创伤,比她这个亲历者本尊还要严重。
“做吧!”
苏幼青涨红了脸。
若不是有昏暗的光线打掩护,她想她绝不会如此大胆而直接的说出这两个字。
容程当然不是不想碰她。
相反,他想了很久,想的次数远比苏幼青以为的,知道的,要多得多……
那些念想,像火药,一直很好的埋在封闭的、阴暗的空间,如同那张清冷禁欲的脸一样,过风无波,过水无痕。
直到在黑夜里犹如烟火骤然被点燃引信。
点点星芒后,沉寂了几秒,嗖地一声,在脑海里大团大团大绽放,如火如荼,星火四射,将夜空点缀得炫丽夺目。
容程的吻,在苏幼青说完后,变得热烈而无法招架,几乎是带着侵略性的夺取了氧气。
苏幼青眼眶被激出泪光,呜呜咽咽中,松软无力的拳头捶着他的臂膀。
“我还以为你不行了。”
……
祸从口出。
她是脑子不清不楚,被亲得发懵了才乱说话。
容程沉默了几秒,抬起上身,黑如耀石的眼掠过来,瞳仁里的温度和热意,全是火一样的暗涌在流动。
苏幼青未说完的话哽住。
她差点忘了,这男人最近冷起来是真的冷,但从前浑起来,也是真的浑。
论身体力行,回回他是老师,她是学生,不在一个级别。
预感到眼里的火将烧到自己身上来,苏幼青眼神发飘,顿时有点不敢直视容程。
她像条咸鱼一样,翻了个身避开。
刚好被容程亲吻后颈,两人温热的呼吸交错着,沿着耳际,细细密密,像鱼逐投食般,时轻时重。
一夜难眠。
身为一个男人,容程用身体力行告诉她,话不可以乱说的道理。
尤其是那几个字。
物极必反,以至于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苏幼青开始怀念容程小心翼翼把她当玻璃易碎品的日子。
热情过头了也有烦恼。
真,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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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三天后去了与半山别墅隔了几十公里的墓园。
与城区的繁华热闹相比,墓园在的地方依山傍水风景绝美,就是冷冷清清,连鸟儿此起彼伏的鸣叫都像是在衬托此处的僻静。
容芸的长眠之地一直有专人打理,定时放置她生前最喜欢的玫瑰花。容程将墓碑前有些枯败的花束清理掉,换成苏幼青清晨特地从自家花园中剪下,亲手包扎好的白玫瑰。
“妈妈,她是我未来的妻子,我今天带她一起来看你,是想告诉你,请放心,我现在过得很幸福,而且我们以后会好好在一起。”
容程说完,苏幼青想起容芸最后的心愿,侧过身,伸出胳膊。
“抱一下。”
两人相拥而立。
她在心里默念。
妈妈,我替你抱过他了。
一只蓝色的蝴蝶悄然而至,久久不去,停在墓前放置的白玫瑰花束上,仿佛在回应苏幼青般,翅膀翩翩扇动。
容程压低的声音,轻得像一碰就碎。
“妈妈去世前,曾经跟我说过——当我觉得处境艰难,甚至是孤立无助的时候,要记得这个世界上会一直有人爱我。就算她离开了,她的爱也会一直陪着我,不管遇到多么糟糕的事情,不要被恨蒙蔽了眼睛,爱才是我在这个世界上行走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