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金(60)
“娘娘!”说着就要将柳一江披风卸下。
冷风一下窜进脖子,柳一江将解开一角的披风从善若手扯回,“你干哈?要冷死宝宝吗?”
“娘娘,你现在是皇后!皇后!”善若气得没话说,大步走近就将灯笼侧砸在葵读身旁。
“善若!”柳一江伸手就将惊得发愣的葵读捞过来,避开起火的灯笼。
善若气愤得忽略柳一江制止的声音,侧眼看向两个侍子,侍子迅速将罪证处理干净的消失。
“有事没?”柳一江撑着葵读的体重出声,声音带着烦躁不知对谁。
“啊~”葵读像是才回过神般惊声尖叫,柳一江在葵读开口一瞬将其推开。
说是推开人却没倒,自己倒是退开一大段距离。
“陛下到。”
柳一江侧头看向声源,君湛就着披风走过她面前。
“陛下圣安。”柳一江低头,披风下紧握双拳,恨死自己看见他,那一瞬惊慌于害怕他认为自己善妒的情绪。真的,恨死了。
“嗯,起吧。”君湛径直进殿。
葵读低着的身子僵在身后,善若紧张的看着柳一江,后者背对着她将披风解下,有侍子恭敬的躬身双手接过。
跟着君湛进寝宫的只有柳一江,两人默然半饷君湛只得自己将披风解下。
“来得颇晚,”君湛开口就被抢白。
“想来陛下饿了,有粥我去端来。”柳一江边说边退,到门口见君湛无话推门就出去了,关门后的柳一江似乎听到一声叹息。
“娘娘。”善若声音倔着又带着委屈。
“为什么这么做?”柳一江无力。
“娘娘,你是皇后,那女人竟然公然勾引陛下,半点没有将娘娘将相爷放在眼里!”善若说着就狠历起来。
“善若。”柳一江叹口气,不知言何。
“娘娘,你是后宫之主,我是不会让谁把你当不存在的。”善若低头,眼神是异于平常的阴狠。
“没有下次,再有你就回相府吧。”柳一江皱眉,她本就是厌弃女子间,若有若无的攀比与虚荣,与其过招总会被影响,像她与柳艳阳。
柳艳阳!
是谁?
柳一江猛地冲进偏殿,搁笔将柳艳阳写下,又在其下写下像她和柳艳阳?
跟进来的善若忙问,“娘娘,怎么了?”
柳一江平息瞬间燥疼的脑袋,盯着纸页出神,“没事,我身边有出现过叫柳艳阳的人吗?”
“娘娘,你是不是记起什么了?”善若瞪大眼睛看着柳一江。
“有没有?”柳一江转头盯着善若,声音亮的惊人。
“没,没有。”善若被盯的顿住呼吸。
柳一江对着善若眯眼。
“娘娘,娘娘,陛下还在等你。”善若转移话题。
“我在这里等你,你快过去端过来吧。”柳一江转头坐在椅子上。
善若欲言又止还是出去了。
“不应该的,从小与我一同长大,怎会连续两个人都不认识?哪里出了问题?记忆还会断章取义么?会连名字都会错么?”柳一江又想到自己记名无能,默默盯着纸页出神。
柳艳阳?
很熟悉啊!脱之出口怎么又一点也想不起来?
“娘娘,善若将粥取过来了。”善若端着粥盒站在门口。
“嗯。”柳一江将纸页收进箱子。
柳一江难得能在君湛面前出神,一边喝粥一边细想柳艳阳与游弋两个姓名。可是除了觉得熟悉,一点记忆也记不起来。
盯着白粥,柳一江想着想着又走神的看着粥变少,摇摇头觉得自己困的不行。
“怎么,粥不好喝?”君湛看着柳一江低着头摇头出声。
“没有。困了。”柳一江声音快着思维回答,回神又是一顿。
“那歇息吧。”君湛摇铃,宫人迅速将粥撤下。
净手后,君湛张着手臂,柳一江看着背对着他的君湛眉皱成一团,还是摇响了铃。
君湛在宫人推门前收回手臂转身,“留一盏灯,守在前殿。”
“是。”
柳一江看着灯一盏盏挑灭,变得昏暗的寝宫,默默咽了口口水。直到只剩最后一盏,宫人关门离开,柳一江心跳愈加加快。
“要我自己来么?”君湛又张开手臂,这次是面朝着柳一江。
最后一盏灯留在殿口,所以柳一江只看得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柳一江无声的长吸口气走向前,围着君湛一件件剥掉了他外袍中衣只剩下寝衣,卸下头冠时太暗打了个死结又加长了这漫长的时间。
“我去沐浴,你先歇息。”头冠卸下,君湛就着低头之际退出了柳一江体温范围。
柳一江在黑暗中点头,看着君湛正步转去浴池,倒了杯水灌下,脱了外袍加了件中衣倒在床沿盖上被子闭眼,竟然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