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金(169)

“娘娘，草民赵文之，自泥都慕沉阳楼之名而来，有幸见着让天下震动的正和大军，那气势是冲天杀阵，颤撼山河！草民还为此赋诗一首:

铩羽杀阵，冲天难罢。

林暗草木，惊风而让。

璃屠折光，万夫平荡。

浮付天下，所到皆攘。

水花流浪，哀逝泥塘。

孤山遥望，玄金甲长。

阵马风墙，号角再响。”

朝臣捋着胡子点头，纷纷称赞，柳一江就知道是来秀才华的，特么她心情不好，快说正事好伐。

“但是！娘娘，大军队尾囚着一名女子，气度容貌皆为不凡，那偌大的囚笼被黑绸遮住，就如一间小卧，彼时大风而起掀开一角，草民才得与见之！那女子盘膝而坐闭目小憩。”赵文之此言一出，让人甚有画面感。

柳一江腾地火大又忽的而灭，她说过的，他要什么都可以去拿，包括女子，柳一江忽略心脏碾压起的疼痛。微微歪头，隔着纱幔众人一时也有些惶惶，娘娘从未有如此刻般安静，帽檐一动而后顿如石像。

“陛下再有三月凯旋，此事无需猜疑，就说说本宫喜好女色之事吧。”柳一江开口，声音无情无绪，却听的众人一个冷颤。

“娘娘！这赵公子妄自尊大，满口胡言，陛下，陛下从军怎会携带女子呢！且陛下宠爱娘娘天下皆知，娘娘又怎会！怎会喜好，喜好女色！”钱公子气得一拳过去，赵公子不察被撂倒，又摸着眼眶站起。

“嗯，也是，赵公子是从哪儿看出本宫喜好女色？”柳一江低眸，看着手背上的水滴一愣，抬手拇指触上下巴，低头细微一嗤，搓着拇指腹的水，面色薄凉入骨的像变心的负心人般。开口的声音沉沉的，听得欲言的众人沉默。

“娘娘自进宫屡次传出禁足，这禁足之因便是娘娘盛宠身边女婢！陛下还为此严令禁传！杀了那魅惑娘娘的婢女！现今，陛下未回朝，娘娘却早早充盈后宫！与此些女子载歌载舞，相饮而欢！半点未有女子妒意！古往今来有那个女子如娘娘般通达不忌！”赵公子放下手一脸为之不齿的模样。

“放肆！来人将这妖言惑众枉口拔舌的贱民拉下去行杖！”柳相气得站起，禁军哒哒架人。

“莫急，这赵公子说之令人如亲历，历历在目的，本宫都怀疑自己莫不是做了此些事情。”柳一江开口，声音依旧缓缓的，“这口能言者可颠倒是非，大家已经明了，今儿本宫同各位玩个游戏。”

侍子抬着七个书案上来，每个书案隔有屏风，各阻视线，每个书案有雕塑淤泥一皿。

“一案一人，这是一塑像，在座无人见过，赵公子，选人吧，免得又有人言弊。”柳一江隐着这帮愚蠢凡人的鄙视，看着赵公子择人立于案边，“首案看一眼塑像，而后捏出形状，呈于第二案，第二案再呈与第三案，依次延续，每人一柱香时间，不可出案不可耳语，开始吧。”

在座耳语不断，塑像只为第一案的赵公子眼见。

第91章 笼魂神阵

柳一江微微走神，说实话，这人世遭的听见口述甚至自己眼见都做真渗假，如她深信君湛都怀疑起来，这女子他带着做何，何况这天下纠错的幽幽众人。

但她竟然流泪，她竟然流泪，此次出征她瞒了他一事，他也瞒她一件，算是扯平。若他碰人，她走就是了。特么，想想还是难过啊？她是要走啊，若是，这又哪算是走了？

“皇后，皇后，”越太后凑近，柳一江侧耳倾听，除了她自己有谁能看出她走神，柳一江一笑。看着越太后，压根不知她说了什么。

“皇后娘娘，真是通透玲珑，未被此等下士罔惑！”

屏风撤下，几人退到一旁看着大小形状不一的泥塑，柳一江笑着起身，“几位说说自己捏的是何？”

“……狮。”

“……虎。”

“……虎。”

“……犬。”

“犬。”

“兔。”

“……兔。”

几位交头接耳，暗暗争辩，柳一江靠近书案，颇为嫌弃的摇头，看向赵公子，“赵公子为首案，高声告知诸位，本宫给你看得是什么”

赵公子看着几位同仁的做品绿了脸色，却不得不言，“……金狮。”

柳一江看向最后一位，“你呢？”

“……回娘娘，是，是兔子。”

柳一江伸手拉上塑像盖头，缓慢的扯开，日光打上金狮子，金光渡的柳一江为神下凡般，“你们亲历金狮走兔，赵公子听闻本宫喜好女色，又是经由几口。”

在座的莫不为愣，看向柳一江的视线熠熠晃晃的，柳一江挥手，侍子撤了书案，回身而坐，越太后是真的惊叹不已，“皇后慧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