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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金(129)

作者: 别种警惕者 阅读记录

拉着君湛再推开了门,地上是一片狼藉,门口尤甚,用脚推开椅子,柳一江拉着君湛进屋,后伸着脚关上门。

柳一江这才细细打量站在屋中的女子,青丝如瀑,动了气的原因,皆散在两肩,脸带怒意,细眉凤眼瓜子脸,纤细的身子,很容易就可以看出年少才貌双全的样子,现今也半点不显老,比起母亲更像姐姐的模样。

柳一江对着她颇有些阴郁的眼,抿唇一笑,“你好,我是柳一江。”

“柳艳东养在祖宅的闺女,就是这么不懂规矩么?”程歌尘看着柳一江,咄咄逼人的走近。

柳一江听见名字皱眉又松开,笑看着她走近不言。

“没砸够麽?”君湛站在柳一江身前,衣袖中的手握成拳。

“呵,什么时候开始,这母亲要见自己孩儿还难于上青天了!你还记得我是你母妃吗?”程歌尘扬手对着君湛。

特么!柳一江瞬间松开君湛的手腕,下一刻就抓在了程歌尘扬起向着君湛脸颊的手腕,另一只手握起她另一只手腕,跳舞似的带开她,“莫动怒,咳,伤身子。”开口的声音太过阴狠,柳一江咳一声驱散。

程歌尘被她煞人面色一惊,下意识跟上她带开的脚步,再看是她颇带幼气的脸,觉得自己是错眼,气得抽手,“反了你了!一个个都忘了孝亲门礼!”

柳一江收了力,竟然微微走神的调侃,这挨的多,也就会反抗了。

程歌尘收手就杨着巴掌,对着柳一江的脸颊呼下去,全无留力,听传闻这女子定留不得,早晚都会坏了她湛儿的名誉。

君湛拉过柳一江,程歌尘被自己掌风带摔在地。君湛一顿,背手身后,“既然你不喜,我们也就回去了。”

柳一江一个头两个大,她这开头没开好啊,“嗯,你且梳妆,陛下会在正厅等你。”柳一江拉起她,把她飞起卡在鼻梁的发别到耳后,真是太瘦了,她单手都可以拉起她。

程歌尘被柳一江的举动弄得呆愣,这个女子不是真的善良,就是虚伪的入了骨,深带着当年柳艳东的风流意态,竟一时间叫她弄不清性向。

程府正厅,君湛拉着柳一江,摸上她被掌风扫过的脸,“江儿,你莫靠近她,她性子越发不好,这该怪我的。”

“嗯,我没事的,她也是气极了。我们接她回宫吧,她一个人在这,会难过的。”柳一江低头,人心可以暖的,只不过委屈了自己些。但若还是这样,早晚都会是君湛心中结痂不掉的疤。反正,她心里早结成不在乎的模样了,怎么能让他结着呢。况且,她要,能在君湛心里结痂的只可以是她。

“一江。”君湛抱她。

“别伤心。”柳一江拉低他头颅,对着额头一吻,再拉着人坐在客位等着。

他本部署在君幽大婚三月举兵攻城,可不知为何仓促的在大婚当日举当年君幽罪状夺位,这不可取的,甚至会动荡君家社稷,夺位了也不如直接杀进能镇压这帮文臣百姓,也不必费他之后诸多的心神棋子。可他现在庆幸无比,君湛转头看向柳一江,他从未接触女子,因母妃之因,他不喜。可她,他总是想靠近一点,再近一点。

那次,他惊惶失措头痛欲裂的醒来,转头看到她那一瞬间就好了,就安心了,可他又生气,极为极为生气。生什么气?生她的气,生她什么气?

他看着她,知道她是自己王后,可除了这,什么记忆也没,连名字都没记得,她额上的伤他也不知为何而来。

侍子叩门进来,看见他一惊,低头就跪,说陈统领来了她见的说了什么。他一直听着,更衣上朝,想的却全是她包着额头,虚弱的靠在他手臂的样子。他暴躁极了,却还是熬不过想去见她的心。他丢下积压已久的政务,站在殿中看着她,想的却又全是政务,可他却一点也不想离开。

就这么站着,然后她醒了,慌慌张张的摔下床榻,满脸迷惑的伸手摸着额头,他背着的手不自觉握拳,她似乎看不清,摇摇晃晃的又摔在地上,还颇为气愤的砸地。却在看到他那一瞬沉静下来,惊喜湿润的眸子看着他,他又不自觉的走近,她缓缓站起看着他,虚弱的,眼眶红了起来。他看着,脑海中有自己交叠不安的问句,他眯眼控制不住问出口。

她却哭了,大滴大滴的泪,眼眶红了整圈,可她又在笑着,像是没哭似的笑着说,“君湛,我叫什么?你喊我名我便告诉你。”

他气急了,却想吻她,她额上的伤口却在大量的渗血,脸上的温度也高的吓人,她却没发觉似的,吸吸鼻子看着自己说,“陛下,我叫柳一江啊。”

君湛看着低头坐着的柳一江,他应该在那时就喜爱她了,很喜爱的又很生气的。或是,更久以前,没失忆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