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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神的自觉(52)

作者: 文选与文 阅读记录

栖缅想着平夙的手腕,心里莫名寒凉,只是傻傻地追问:“究竟如何处理?”

崇宜迩露出了神秘莫测的笑,“真想知道?”

栖缅点点头。

“这种人的死法,怎么好污了咱们的耳?”

那就是杀掉了,说不定还是用了极为残忍的手段。也许在崇宜迩这样的勋旧子弟看来,就像死了一只猫、一条狗一般,没什么可说的,可对于栖缅来说,到底是条鲜活的生命,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可以比的。崇宜迩如此说,令栖缅心中反感。

既然崇宜迩那样说了,栖缅也不好追问,只是颇有怏怏之态。

“我还不料,你竟是这样心慈手软的人?”

崇宜迩奇怪地看着栖缅,笑得令人起了鸡皮疙瘩。

栖缅低下头去,她不想继续说下去,到底没什么好说的。现在,她虽然是朝仓子的女儿,正经的神族子弟,在崇宜迩这样的人面前,仍是不够自信。

“总而言之,这事本来与你没太大干系,你莫名卷了进来,又吃了亏,北温侯夫人担心会生出误会,故而令我同你说说,你莫因此与北温侯府疏远了。”

栖缅看着崇宜迩的眼睛,她觉得这位师姐如今像个说客,虽然令人不快,却也得罪不起。她不由因此想到自己对平夙的态度,明明是平夙先疏远她,倒像是她犯了错恩将仇报似的。若是外边人人都这样想,还有她栖缅好果子吃吗?可个中缘由,到底不能堂而皇之说出来。

看着栖缅踌躇的模样,崇宜迩又道:“今日这些话,一半是替那位夫人说的,一半是我的意思。你若想在这神都立足,便不可做出这等忘恩负义的事。”

许是在这些勋旧子弟眼中,名声仍然是十分要紧的东西。栖缅听了这话,心里颇有发毛之感,可她不能服软,在平夙这件事上,她实在做不到。

“咱们是一个师父带出来的,都指望着同门能互相照应些。这些规矩,不用我说,你也明白。好了,话已带到,这事就这样了。你要是有心,便常到北温侯府走走。”

崇宜迩端起一小壶,往杯中倒入液体。栖缅嗅了,却是酒的味道,她还没见过崇宜迩这般饮酒。

“师姐——”

栖缅心中忧虑,不觉脱口而出。

“哎。”

崇宜迩侧脸看了栖缅一眼,“偶尔小酌,不妨事”,她这样说着,便一饮而尽了。

栖缅不知崇宜迩酒量,所以更加忧虑。在她记忆中,这位师姐不知从何时起便有些奇怪,不若初见时的潇洒。女子贪恋杯中之物,莫非是为情所伤?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崇宜迩婚后,与穆镡的生活还算和谐吧,栖缅也想不起有什么传闻,只是崇宜迩那一脚跌得奇怪,对孩子的态度更是默然,足以令人编出一段故事来。这是人家的事,不可窥视,栖缅如此告诫自己。

“栖缅呀,我记得你也不小了吧。”

听了这话,栖缅眉头一皱,她才打算不窥视崇宜迩的家事,崇宜迩倒关心起她的私事来了。

“师姐说的是,栖缅确实不小了,该考虑考虑将来的事了。”

说这话时,栖缅不经意间想到了前程问题,又是头大,崇宜迩却不会往这个方向想。

“是啊,婚姻大事,终身幸福,到底不是儿戏。你若是想要在这神都待下去,找个靠谱的勋旧子弟才是。师姐我技痒,也想做回媒人,不知可有这福气?”

崇宜迩注视着栖缅,眼里满是笑意。

“这做媒人是老妇人的事,师姐你这般年轻,怎可轻易说老?再说了,我这还得请示家父,一来一回,总不是十天半月的事情。”

栖缅不由想到父亲来信所说搪塞媒人一事,只觉得如坐针毡,十分难受。

“这是自然,”崇宜迩凑近了道:“看重了哪家的子弟,师姐很愿意帮你牵线搭桥。换成北温侯夫人,也是极愿意帮忙的。”

听到“北温侯夫人”三个字,栖缅立时抬眼对上崇宜迩的目光,却见崇宜迩坐了回去,一副什么事都没做、什么话都没说的样子。

栖缅心下恼火,崇宜迩的话总是不知不觉指向北温侯夫人平夙,这不是她能接受的。今天的崇宜迩,果然是个说客吧。以为这位师姐会有所不同,谁知不过是一丘之貉。

“我这点小事,怎敢劳烦北温侯夫人?”

这话里带着刺,配着皮笑肉不笑的脸,栖缅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难看。这些日子以来,她的胆子不由大了,虽然还会自备,却也有了发脾气的时候,不再那么畏首畏尾。

“再说了,婚姻大事,门当户对最为妥当,我这身份,确实不好办呀。”

崇宜迩笑笑,那笑里的意思,不甚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