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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晓岑皛(48)

作者: 文选与文 阅读记录

岑皛看了一眼远处的人,那些惊讶、困惑乃至于隐含着羡慕的目光让人心烦。学院领导略带惊讶的眼神,老者那不容置喙的语气,以及西装大个子的架势,这些混合在一起成为不可拂逆的力量。于是,她把手中的行李箱推了出去。

第一次以这种身份坐上荣家的车,岑皛踏着那柔软的地毯觉得自己果然不适合那个圈子。她像个小学生那样规规矩矩的坐着,右手食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了好多次才最终发出了一条消息。

“我回荣家一趟,不必担心。”

学校里的事情应该会很快传到唐阐耳朵里,不必让他担心,即使自己都不知道前面会有什么。

老者的态度恭敬而疏离,他只是告诉岑皛现在要去机场乘坐下午2点30分的航班回A市,之后直接去荣家主宅,至于为什么突然要岑皛回荣家、回去之后又需要做什么均一字未提。

岑皛第一次坐飞机难免有些小小的兴奋,可是那种对未知前方的恐惧冲淡了这种兴奋,她隐约感到不安。荣家为什么要见她?“三小姐”这个称呼又意味着什么?从不敢想象能够见到的人,见面之后又要怎么称呼?这一连串的疑问以及老者的态度折磨着她,没有比这更纠结的时候了。

下飞机的时候,另一批人在等候,他们面无表情的把岑皛迎上了车。透着古典气息的建筑出现在岑皛面前,这说明目的地到了。只是岑皛一下车就被老者带到一栋简约的建筑前,在那里她看见了岑玖。

岑玖站在台阶上,一年多没见她憔悴了许多,浑身上下散发出浓浓的倦意。

“你回来了,跟我来吧。”

岑玖的声音有些沙哑,她转身朝里面走去。

岑皛跟上岑玖的步伐,她心里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是要赶紧离开这里,离得越远越好,可是双脚不听使唤的往前走,等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间有人守候的房间门口时,她定住了。

门缓缓打开,寒意扑面而来,一种奇怪的味道令岑皛心里发毛。岑玖已经走了进去,老者在后面催促着岑皛,逼得她只有硬着头皮迈开了步子。

她又一次见到了荣介亨,只不过这次他是静静的躺在那里,紧闭的双目不再会露出冷光。不用担心荣介亨身上散发出的寒意,因为他整个人都已经冷却。

荣介亨是和荣廷芝去中东旅行出的意外,当时突遇恐怖分子袭击,荣介亨当场死亡,荣廷芝重伤昏迷,荣家一片混乱。这些是岑皛后来听说的。荣介亨作为荣家第三代中唯一的男性,从小被寄予了厚望,他的离世对于荣家而言是个重大打击。而于岑皛言,震惊之余,祸福难料。

生命何其脆弱,只有亲身体会过的人才能明白这句话的残忍。

夜幕降临,岑皛呆坐在床沿上,这是岑玖让人带她过来的,之后便什么消息也没有了。荣家这次意外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是要解决她这个侥幸存活到现在的祸患还是一举洗刷耻辱重新审视她的地位?现在这种无人问津的情形,前者的可能性更大吧。恐惧爬上心头,岑皛忽然打开了房门,外面站岗的西装大个子在某种程度上证实了她的设想。

垂头丧气的倒在床上,岑皛摸着手机,她现在还可以同外界联系,可是她能向谁求助呢?谁谁又能帮得了她?无论做什么都好像是徒劳的,那么就这样坐以待毙吗?从没有像现在这么绝望,又累又困的岑皛靠着枕头竟然睡着了。

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了,岑皛揉揉眼睛,此刻腹内空空,大概也不会有人送食物进来。行李箱里还有一大袋新买的方便面,以及一只赠送的塑料碗,在房间里再找到热水就可以解决晚餐问题了。闻着香吃起来其实没什么味道的方便面在饥肠辘辘的情况下居然别有一番风味。

吃完晚饭后岑皛想洗个热水澡,这一天都在坐车,很有一种风尘仆仆的感觉。她拿了换洗的衣服兴冲冲的走进了浴室,不久便拿着原封不动的衣物沮丧的走了出来。这时候的天气不算热,但岑皛是那种一天不洗澡就会浑身不舒服的人,她思索了片刻后,咬咬牙,拿起了换洗的衣物又进了浴室。

“阿嚏。”

岑皛一边洗衣服一边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冷水浇在身上的感觉简直是透心凉,不过比起不洗澡不换衣服这算不了什么。

自从进了这个房间,岑皛就觉得自己在事实上与世隔绝了。就算是真正的囚徒也会有人送来一日三餐,而岑皛在房间里找了一遍就只发现水是可以食用的,外面又没有半个人进来问一声,这简直是想要饿死她!可是对方没有明说什么,妄下定论只能让自己更加绝望,所以还是等到明天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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