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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樱扑火(30)

作者: 砚枫林 阅读记录

蒋其岸伸手,把她手里的啤酒罐拿回来。

连樱夺回来,非要喝。

蒋其岸抬高手,随后站起来,把啤酒倒进了水池。

空易拉罐在它手里变得脆弱,两下就揉成了团,被甩进了垃圾桶。

连樱见蒋其岸的这几次,习惯了他面无表情,他的脸似乎不会刻写情绪。

但他的动作会。

就像他用亲吻表达追求,用伤人表达愤怒,现在又用倒酒表达不满。

蒋其岸把自己的水杯推给她,“喝这个。”

淡而无味。

“不要,为什么不能喝酒?”

“伤身。”

“小酌庆祝也不能喝一点吗?”

蒋其岸吃掉了盘子里最后一点配菜,他用纸巾擦了擦嘴角,掀起眼皮,黑眸直视她。

手指,又一次夹住连樱小巧的下巴。

“庆祝?”

他今天的第二个问题。

指尖触碰的地方发热,连樱微微抖动,眼角向下,扫过他修长的手与臂膀。

白色衬衫下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禁欲神秘。

“你喜欢我,不值得庆祝吗?”

她声音细若蚊蝇,在空旷的公寓里,显得渺小弱小微小。

他指尖在她下颚上摩挲了几下,渐渐离开,沿着脖颈一路往下。

欲点燃火,火引起战栗。

三月,申城有雨,乃是春夜喜雨。

蒋其岸凉薄的双眸在喜雨里有了波澜,染了温度,凌乱的长发平添了轻佻和孟浪。

他勾住了她牛仔裤的边角。

倾身上前,笼罩了她。

连樱快一米七的个子,只堪堪到他的嘴唇。

无情的薄唇在靠近她。

连樱僵直着身子,不敢动,也失去了人间小话痨的功能。

还好,蒋其岸还会说话。

他说:“值得。”

*

蒋其岸的公寓和他的人一样,淡薄寡情,如果不是汗水黏腻、床铺凌乱,连樱会怀疑,刚才的一切只是春夜喜雨下的一场梦。

春梦。

连樱揉了揉酸疼的后颈,抬手的动作牵动了身前的酸疼。

蒋其岸刚才流连那里太久,现下动一动,都会有莫名的胀痛。

蒋其岸还在旁边,闭着眼,依然是那股疏离封闭的样子,只是有滴汗在眼角,正好停在疤痕那里。

像一滴欲流不下的泪水。

她把自己埋回去,一直把被子盖过头顶,直到脚踝都露在风里。

隔着被子,她听到蒋其岸起身的声音。

再隔了会儿,有什么东西在触碰她的脚踝。

好一会儿后,连樱惊觉,是他。

她在被窝里喊:“你别闹了!”

可做这事的蒋其岸和平时一样安静,就是刚才,气息再重,也是无话的。

一阵绵长不觉、安静的侵袭。

连樱突然颤抖,猛地掀开被子去看,却不慎让被子遮盖的红痕被一览无余。

蒋其岸自然看到了,他尽情扫视着自己留下的印记,还不让她捞回被子。

他加深了红痕。

以无耻的方式。

后来,连樱整晚都裹着被子,不愿再和他说话。

第15章 愿我让你永远浅薄

次日,连樱醒来的时候,蒋其岸已经回到书房那头。

换上了细蓝条纹的衬衫,工整严肃地在处理公事。

连樱走近的时候,他又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去和蒋家说,东北那片地可以让,但他们我不让。我还拿着两席董事席位,想要做掉我,没个百八十年,做梦去吧。”

恶声恶气的威胁从他嘴里说出,半点违和都没有。

他声音比往常更哑,间或还咳嗽几声。

连樱去给他倒了杯水,回到书房时,他似乎怒气到了顶端。

“他闹他的,我抢我的,我们蛇鼠一窝,他们也蛇鼠一窝,到底谁掐死谁,走着瞧就是。”

听筒还是被摔回去的待遇。

连樱和他开玩笑,“这电话是不是经常要换?老是这么被摔来摔去的。”

“不会。”

蒋其岸的怒气,只限于电话时间。

听筒摔回去瞬间,又回到了无波无澜的那个他。

可过了昨夜,他伸手的动作就不再无波。

他掐住连樱的腰身,把她带到了膝上。

水直接翻倒在地面上,他抬脚把杯子踹开。

连樱的睡裙卷在膝盖上,让上面的风景若隐若现,不用很仔细,都能看到那些加深的痕迹。

他的右手擦过几道红痕,从书桌下拿出一个新的牛皮纸袋。

挑了挑连樱的下巴,示意她打开。

连樱接过打开,抽出来一本书。

《神奇动物在哪里》的初版。

连樱把书塞回去,敲了下蒋其岸的肩头,不无嗔怪。

“好幼稚啊。”

连樱要从他膝上起来,他的行动不准许。

“你放我,我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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