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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为何那样(53)

作者: 道_非 阅读记录

这话显然是虎狼之词,她的话音刚落,便发觉面前的秦鹤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不是吧?

不是吧?

秦鹤霄的反应怎么比她还生疏呢?

八成是入戏太深——谁不喜欢看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的佞臣使出浑身解数勾引自己呢?

男人不便宣出口的恶趣味,满足就行。

因为要向秦鹤霄表忠心,花厅里楚然根本不曾留人,廊下倒是留了几个亲卫,但亲卫都是极有眼色的人,知道非礼勿言非礼勿视,不会胡乱往花厅看,而且她现在声音压得低,只有她和秦鹤霄能听到她的私语,自然也不怕被人听到,她用另外一只不曾被秦鹤霄攥着手腕的手抬手去勾秦鹤霄的脖颈,绕过他的脖子,手指捏了捏他的耳垂,感觉到他一瞬的僵硬后,她的话开始越发大胆,“秦鹤霄,我喜欢你很久了。”

秦鹤霄呼吸一短。

佞臣的职业素养是谎话说来就来,哪怕九天有惊雷炸响,楚然也能面不改色说着话,而今夜明珠的光辉模糊着琉璃灯盏的灯辉,她的半面脸藏于黑暗中,她越发肆无忌惮,热烈的爱意如潮水涌来,仿佛顷刻间便能将秦鹤霄吞噬,“你或许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便对你上了心。”

怕秦鹤霄追问到底是什么时候,她可以模糊了时间,时间可以模糊,但爱意绝对模糊不了,她的手在秦鹤霄耳垂处不安分游动,被压抑着的酸涩话音也变得不安分起来,“可是秦鹤霄啊,你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而我只是没落侯府的世子,我有什么资格与你并肩站在一起?”

“卑微如尘的人想要往上爬,手段必然肮脏。”

大抵是说到自己的往事,很多话楚然不用去反复斟酌,话匣子一旦被打开,后面的话便迫不及待涌了出来,“我欣喜着离你更近一步,又忧心着你更讨厌我,你眼里揉不得沙子,而我做的都是让你厌恶的事情。”

“可是秦鹤霄,除了这样,我没有其他能离你更近的法子。”

攥着楚然的手陡然用了力。

楚然意外这秦鹤霄的反应,侧目去瞧攥着她手腕的秦鹤霄,男人剑眉微蹙,嘴角抿成一条线,绝对的冷静似乎出现一丝裂痕,墨色的眸子晦暗不明的情绪翻滚着,叫嚣着仿佛要来吞噬她。

楚然眼皮跳了下。

讲真,这样的秦鹤霄她其实是有些怕的。

她是一个木得真心的人,也不信世界上有什么真心人,秦鹤霄馋她身子,她给了便给了,习得好武艺,货与帝王家,修得好颜色,也是卖与帝王家,作为臣子,她顺带着替秦鹤霄暖床干了些宫妃的事,对于旁人来讲是折辱,对她来讲却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她是佞臣,脸面这种东西她没有,她不在乎谁做皇帝,她的忠心也仅限于那位皇帝许她丹阳侯府富贵荣华,这种情况下,暖床也就暖床了,没什么大不了。

秦鹤霄脸好身材好,审美气质也是一绝,跟他在一起,她血赚。

——这颜值这气质搁后世就是妥妥的顶流,花上几万甚至几十万去追星连小手都拉不上的那一种,而现在,搁后世砸重金追星拉不到小手的人不仅对她伸出橄榄枝,还能保她一家富贵荣华,这种机会若是不抓住,那才是崩了她投机取巧的佞臣小人人设。

楚然十分坦然。

她承认,她也馋秦鹤霄身子。

“幸好,你也喜欢我。”

楚然把脸埋在秦鹤霄脖颈,用脸蹭了蹭他脖子,“我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下一步,当然赶紧拉灯去睡觉,成年人的情动,就是这么简单直接——

楚然另外一只不安分的手挑开了秦鹤霄外衫的衣襟,指尖试图往里探,“要在这儿么?”

“去耳室。那里有我休息用的小榻。”

她与秦鹤霄耳鬓厮磨,声音压得很低。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觉得但凡秦鹤霄对她有丁点心思,就会直接把她拦腰抱起去耳室,更别提秦鹤霄本就存了想要看她勾引自己的心思,干/柴/烈/火下,还装什么正人君子?

当然是怎么开~心怎么来了。

楚然这般想着,满心期待着男人有力的臂膀抱着她向耳室走去,而后吹灯拔蜡不可描述,然而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秦鹤霄呼吸静了一瞬后,抬手便扼住了她拨弄着他衣襟的不安分的手,手腕被他攥在手里,她被迫与他拉开了距离,皎皎珠辉下,男人耳垂泛着可疑的红,眸光却清澈得很,“阿楚,别闹。”

楚然:“?”

不是,这怎么就算闹了?

这难道不是情人之间该干的正常事儿吗?

还是说秦鹤霄这人有贼心没贼胆,一边喜欢着她,一边又觉得她是个“男人”,与她在一起是大逆不道天理不容?对不起社稷对不起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