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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你那么久了(86)

作者: 年深不见 阅读记录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徐知岁发着呆,突然觉感觉一只大掌在她的后脑轻搭了下,回过头,发现是裴子熠不知何时和人换了个位子,坐到了她的旁边。

她当然不会说自己是在想那辆一路跟着她们银灰色的奔驰,为何在下高架之后又掉头回去了。

抿了抿唇,给自己倒了杯水,“没什么,就是觉得空调好像高了,有点热。”

“有吗,我怎么没觉得。”裴子熠的声音还是一贯的漫不经心,说着就伸手来探她的额头,“你该不会是着凉了吧?”

徐知岁本能躲开,撩了下耳边的碎发尴尬道:“没有,可能是我穿的比较多。”

她是知道裴子熠心意的,所以刻意保持着距离,但没想到他竟然会当着众多同学的面表现得与她如此亲昵,反倒叫她有些不自在了。

裴子熠看出了她的疏离,眼底闪过一丝受伤,正欲再说什么,包厢门被打次打开,只听蒋浩一声惊呼,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朝一个方向望去——

祁燃姗姗来迟。

他今天没穿西装,一身休闲打扮,身形颀长笔直,眉峰微敛,不似往日那般让人觉得难以靠近。

在他身后,是同样便服出席的宋砚,他似乎在出任务期间受了伤,右手上还缠着白色的绷带。

“祁总!宋大队长!哎呀难得难得,可算把你俩盼来了!”

蒋浩立刻上前迎接,在座不少人也跟着站了起来。握手,拥抱,寒暄,一时间热闹非凡。

祁燃理所应当地被安排在紧挨着孙学文的位子,同时那位子也正对着徐知岁。

入座时,两人目光不可避免地对上,徐知岁慌忙避开,祁燃微微皱眉,继而将目光转向了她旁边的裴子熠。两人互相点了头,然后再无交流。

晚宴正式开始之后,喝酒在所难免。

徐知岁十分不能接受国内的酒桌文化,就比如从前徐建明谈生意,好像不喝个烂醉那合同就没办法签似的,什么“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的说法更是荒谬。

然而没有办法,人是活在社会中的动物,有些人情往来不可不避免。她平时很少喝酒,但今天不一样,今天是孙学文的六十大寿,同学们纷纷起身敬酒,她也不能失了这份礼节。

只不过开了这个头,后面的劝酒就躲不掉了。她的酒量其实还不错,但胃疼是老毛病。第三杯酒递到面前的时候,徐知岁的胃已经隐隐有些不舒服了。

秦颐见她脸色不好看,有些担忧地问:“没事吧?”

徐知岁摇头,拎包起身,“我出去透透气。”

她的离席打乱了对面某人闲谈的心思,目光跟随着她,直到沉重的木门被合上隔绝了他的视线。而后和人聊天,明显心不在焉,没过多久就寻了个理由欠身离开。

……

露天阳台视野开阔,晚风吹在身上,让人神志清明了不少。徐知岁刚刚去过洗手间了,没能如愿吐一场,胃里还是火辣辣的难受。

身后传来脚步声,迟疑地停在她身后不远,过了会儿,她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问:“你还好吗?”

徐知岁回头看了他一眼,闷闷地嗯了声,“还行,死不了。”

祁燃站到她身边,“喝不了就不喝,不用那么逞强。”

“别说的你很了解我一样,你怎么知道我的酒量在哪?”徐知岁抬眸看他,眼中不无嘲讽,“就像我,从来就不知道哪一面才是真的你。”

记忆中的祁燃总是清清冷冷,不善于交际,总喜欢带着耳机一个人呆着,而刚才的他谈笑自若,应对自如,即便胃里再如何翻江倒海,面上也丝毫看不出来。

该说,这就是男人的成长吗?被迫去适应社会,被迫去学会人情世故,可是看着这样的他,徐知岁觉得陌生又害怕。

他不再是从前那个少年了,她也回不去了。

祁燃沉默了一会儿,说:“平时多有应酬,很多事情自然而然就学会了。但请你相信,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出自真心。”

徐知岁笑了,眉眼依旧弯弯,眼底却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她拢了拢外套,从祁燃身边擦肩而过,“先问你自己信不信吧。”

……

从阳台回来的路上,祁燃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时看见裴子熠倚在洗手台边,手里夹着半支烟。

“儿科医生也抽烟吗?”祁燃绕过他,打开了水龙头。

裴子熠轻笑,“儿科医生也有烦恼的时候,工作太忙总要找种方式缓一缓吧。别说我了,你也不是练就了一身千杯不醉的本事。”

祁燃低头洗手,不说话。

裴子熠摁灭了烟头,转身看着镜子里的两人,突然感慨:“咱们俩上一次坐下来一起吃饭,是不是还是十年前,一起翻墙出去的那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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