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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后,我成了将军的白月光(4)

作者: 之靡 阅读记录

宋篱嬅见赵缀急忙慌的走了,余光看了看他离去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暗藏得极深的不甘。

许沉霁这才将人放开,大氅摔落在地,一把锋利的匕首滑了出来。

见大势已去,宋篱嬅绝望的闭上眼,饶是如何也想不到中途会出现许沉霁这个变数。

两人都在一间屋子之中,巧的是皆颇为默契的没有看向彼此一眼。

宋篱嬅埋着头,只露出一截光洁的颈,像一只拉聋着的鸵鸟。

许沉霁不开口,她亦然。像是一场无声的博弈。

最终,宋篱嬅听见一阵响动。视线中多了一双落了些灰,镶着金边的皂靴。

随后下颚传来一阵钝痛。

是皂靴的主人,用粗粝而炙热的手指扼住自己,迫使自己抬起头来与他直视。

许沉霁的瞳是很浅的褐色,五官深邃异常又挺拔俊朗,比之从前多了几分不羁的野性,眉宇间也更为成熟,是说不出的好看。

只是他从前青涩又温和,就连从对待一只流浪的小猫也是耐心无比。他还很喜爱丹青,也会动不动就脸红,对谁都随和,却唯独对她总是冷着个脸。

如他的名字一样,他就像是一个风光月霁的皎皎君子,有渊博的学识,也有良好的品行。

盛京的女孩子都很喜欢这个少年郎,在这其中也包括她。在那些女子中,也就数她最为大胆。

不过她用了莽撞又笨拙的方式,把人推得越来越远。

毓秀以前就常常取笑她,说她有一副好本事,总能逼着清风明月般好脾气的许家三郎蓦的就沉下脸,连从一贯与人说话时的随和语调,也能被她逼得情绪丰富异常。

只是现在的他似乎变了许多,因为弃笔从戎,他的身上少了些书卷气,多了几分杀伐果敢,或许是由于一直在军营中,久经沙场的关系,他的身子比从前伟岸,眸子也变得锐利许多,好看的下颚带着些极短的还没来得及修理的胡茬。

两年不见,他已经从青涩的少年郎,慢慢的蜕变成了一个顶天立地,保家卫国的男儿郎了。

宋篱嬅抿了抿唇,事情发生的突然,她还并没有想好该用什么表情来如何面对他。

将宋篱嬅的绝望与茫然尽收眼底,许沉霁目光沉了沉,莫名的有些烦躁,手上扼着人都力道也不由自主的加重的几分。

两人直线交接片刻,以许沉霁率先移开了眼而告终。

宋篱嬅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自从两人的最后一次见面,他让她滚,让她别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之后,她消沉了许久,像是逃避似的,再也没有主动打听过有关于许沉霁的任何消息。

只是后来无意听人说他请|命去抗击北戎,再到后来便是她被抄了家,人进了教坊司。

许沉霁蓦的松开了钳制住她的手,“别不自量力了。”许沉霁冷冷道。

男人的强势气场让她无法忽略他的存在,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是他陷害了我父亲。”

“那又怎样?”许沉霁不在意的反问道,语气冷得让她的心感到一阵阵抽搐。

又怎么样?

宋篱嬅笑了笑,颓然跌落在地上。是啊,自己的事情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你在我面前杀了他,我要是不杀了你便难辞其咎。可是,怎么办呢?我怕脏了我自己的手。”男子薄唇亲启,说的字一个比一个诛心。

“你应该活着。”许沉霁笑着看她,虽是笑着,却带着彻骨的寒意,甚至比那深秋的寒风更让她觉得刺骨。

宋篱嬅淡淡移开眼,却是无言,复而又听他道:“你死了可就太便宜你了,宋篱嬅。”

那是她最熟悉的温柔强调,而那人此刻正用着最温柔的声音,说着剜她心的话。

他还在恨她啊。

宋篱嬅的眸中闪过些许酸楚,她感觉嘴里涩涩的,开合了几回,却只说出了短短几个字:“对不起。”

“这句话你应该对她说。”许沉霁敛了笑,看了眼颓然的坐在地上的人,没有半点贵女的仪姿,像是被抽去了浑身的力气一般,丢盔弃甲。

只见她浓艳的妆容之下,衬得巴掌大的小脸越发惨白。而她像是魔怔了一般,失魂落魄的一直再重复的说着“对不起”,一身红衣也不似往日的明艳如火,而是像一朵衰败的花。

印象中还从没见过她这副模样。

许沉霁只觉得自己心头的暴躁又加重的几分,他想看看她的傲骨究竟折了几分。

“你可以求我,我若是心情好了,兴许会考虑帮你帮仇。”

宋篱嬅抬起沉寂的眸看他一瞬,许沉霁便垂眸居高临下同她对视半晌,并不作催促。只是手上覆上了一直软若无骨的柔荑,双手小心翼翼的牵着他,带着水雾的眼睛泛着些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