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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心(33)

实际上肢体表现力足够的话,贴不贴脸的都无所谓,但齐礼言不愿为了角色妥协,那就只能在必要的情节上面再加一些可以让他施展的空间。

沈南星正改在兴头上,值班的保安过来敲门,隔着门问:“沈老师,还忙呢?”

沈南星爬起来给他开门:“怎么了,王哥?”

王哥膀大腰圆,手里拿着一个挺唬人的电棍,“没事,我就问问你今天走不走。”

沈南星看了眼时间,“今天不走了,估计还得忙一会儿。”

王哥说:“那行,你先忙,我把靠你车上那人轰走,也不知道干什么的,8 点多我瞧见他靠在哪儿,这都二半夜了,是不是想偷车啊?”

偷车?

沈南星眨了眨眼,赶紧打开舞蹈室的遮阳帘往外看。

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他上午停车的地方。

正如王哥所说,车身上靠着一个身穿黑色帽衫,头戴鸭舌帽的人。

沈南星猛地一惊,立刻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他和易风辞的聊天记录,一条 “我今天不回家” 的短信赫然停留在编辑框中,竟然没有发出去?

“完了完了。” 沈南星立刻套上鞋子,跟王哥说明情况,急急忙忙往楼下跑。

夏天未过,凌晨的夜风却无比清凉。

沈南星穿着一身黑色舞蹈服,外面套了一件浅咖色的休闲衬衫,气喘吁吁地来到易风辞的身边。

易风辞正百无聊赖的站在路灯下拍着蚊子,见沈南星下来,对他笑了笑。

沈南星问:“你怎么来了?”

易风辞说:“来接你。”

沈南星说:“那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易风辞说:“怕打扰你工作。”

沈南星说:“我又不是 24 小时都在工作,你如果给我打电话,我早就下来了啊。”

易风辞挑了挑眉,拿出手机拨了一串电话号码。

安静的和平大街除了偶尔传来的两声狗叫,再没有其他多余的声音。

沈南星把手机关了静音,为了不受打扰,连震动都关了,尴尬道:“那你也不用过来接我啊,我开着车,而且我 7 点以前不回去,基本就不会回去了,你不是知道吗?”

“知道啊。”

“知道你还等这么久?”

“也不算太久。”

“不是 8 点就来了吗?现在已经凌晨了。” 沈南星有点心疼,看到他手背上被蚊子叮出两个包,拉起他的手,想把他带到楼上,喷点花露水之类的东西。

易风辞没动,依旧靠着车身站在路灯下。

沈南星疑惑。

易风辞说:“你不问问,我为什么一直站在这里等你吗?”

沈南星说:“为什么?”

易风辞嘴角噙笑,摘下头顶的帽子说:“我剪了新发型。”

“想第一时间让你看。”

沈南星前两天才把自己对易风辞的感情埋起来,本想一个人自娱自乐,偷偷地,一点一点地喜欢他,结果还没埋结实,那颗蠢蠢欲动的种子就要控制不住地往外冒。

他略有失神地盯着那个让易风辞看起来更加好看的发型,久到一只蚊子在他鼻子附近 “嗡嗡” 乱飞,才挥了挥手,把蚊子赶走。

易风辞见他眨眼,问道:“怎么样,还可以吧?”

沈南星没出声,看他一眼,低下头。

再他一眼,又低下头。

本想就此低着头不动了,犹犹豫豫地又看一眼,含糊道:“还,挺帅的。”

第25章

他不想站在路边喂蚊子,拽着易风辞走到剧团门口。

门口 “车位已满” 的牌子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吸引目光的是一张长久以来贴在保安室窗户上的 A4 纸。

纸上写着 “禁止陌生人入内”,易风辞说:“我好像不能进去。”

沈南星:“为什么?你又不是陌生人?”

“那也不算什么亲近的人吧?”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这还不够亲近吗?”

易风辞说:“但前阵子,你不是已经主动切断了我们之间的兄弟感情?”

他是指沈南星不叫他 “哥”,要叫他名字这件事。

沈南星一时语塞:“不是兄弟难道就不能是亲近的人?”

易风辞真诚发问:“但如果撇去兄弟关系,我又有什么立场跟你亲近?朋友?”

沈南星想也没想,“当然不是。”

易风辞又问:“既不是亲人也不是朋友,还能是什么?”

“就是……” 沈南星差点脱口而出,幸好反应过来,急中生智,假装崴了下脚,指着黑漆漆的夜空说:“今晚夜色不错啊。”

夜色低沉,连颗星星都没有,易风辞看不清沈南星的脸,没再刨根问底的追究刚刚那个话题,顺着他的话茬一起挪到了天气上,“明天应该是个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