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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心(18)

这样他和他哥,就可以跟其他兄弟一样了。

于是刻意放缓了脚下的步伐,由一秒钟 5 步的速度,变为一秒钟 2 步的速度,来到院子。

易风辞果然正在跟陈伯救助一株被风吹断的玫瑰,那株玫瑰的花枝刚嫁接过来不久,脆弱且不堪折,经过风雨的洗礼掉在地上,只能再重新把它接回去。

沈南星没有像往常一样凑到易风辞身边,而是跟他保持了一段距离,站在他的身后。陈伯看到沈南星笑了笑,对易风辞打了个手势,让他往后看。

陈伯是聋哑人,和李婶一样,已经来到沈家许多年了。

易风辞顺着陈伯的手势回头,看到沈南星负手而立,颇有些居高临下看着他的意思。

易风辞问:“干什么?”

沈南星说:“没什么,看看你怎么救花。”

易风辞挑了挑眉,笑道:“站那么远看得到?”

沈南星觉得他笑容晃眼,闷咳一声,“我眼神好,看得到。”

易风辞向来宠他,任他说站在一百米开外的地方能看到救花的过程,也不会反驳一个字,继续转头忙自己的,也没让他凑近一些。

可即便沈南星眼神再好,也根本看不清他哥是怎么把那株断了枝丫的玫瑰救好的,最开始还能看到一点,到了最后,就只能看到他哥宽厚的背影了。

沈南星歪了歪头,刚准备上前一步,就看到易风辞站了起来。

还没来得及后退,一朵娇艳的还带着水珠的红色玫瑰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沈南星盯着那朵玫瑰怔了几秒,缓缓抬起手,接过来。

“这是......”

“玫瑰。” 易风辞嘴角上扬,揉了揉他的头发,轻笑着从他身边走过。

第14章

正值七月中旬,天气说变就变,昨晚还是狂风暴雨,今天就日照当空,万里无云。

沈南星不知在太阳底下站了多久,直到陈伯走过来,略有些担忧的比划几下,沈南星才如梦初醒,问他怎么了?

陈伯扯着沙哑的嗓子 “啊” 了两声,拍了拍满是皱纹脸颊。

沈南星立刻懂了他的意思,急忙捂住自己烧红的脸说:“太阳晒的,太热了。”

陈伯听不见他说什么,但能看出他是往天上看,指了指太阳,又单手抻着身上的汗衫,抖了抖风,意思是让他注意防暑。

沈南星对他点了点头,紧紧攥着那支被修剪的没有一根刺的玫瑰,回到了客厅。

客厅里的电工已经走了,李婶正在收拾餐桌,看见沈南星拿着一支玫瑰进来,笑着找来一个闲置的窄口花瓶。

沈南星把那支玫瑰放在花瓶里,本想让李婶随便找个地方安放,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又从李婶的手里要了过来,放回了自己的房间。

接受别人的礼物,并好好珍藏,是对人最基本的礼貌。更何况送礼的人还是他哥,他稍微在意一点,没什么问题。

想通之后,沈南星豁然开朗,只不过他的脸还一点红,心跳的速度还有一点快。

躲在房间稍稍缓了缓,迈着轻快的步伐,去了餐厅。

餐厅的午饭已经准备好了,四菜一汤,易风辞正在帮王姨把最后一盘菜端上桌,看到沈南星坐在桌准备吃饭,微微怔了一下,问道:“下午有节目?”

沈南星不知他何出此言,“没有啊。”

易风辞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坐在桌前拿起筷子,刚夹起一块红烧带鱼,就 “噗” 地一声笑了出来。

笑完赶紧收声,肩膀一抖一抖地,连带鱼都掉回了盘子里。

沈南星莫名其妙地问:“笑什么?”

易风辞低着头整理表情,再次抬起头,又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没事。”

没事才怪。

沈南星瞥他一眼,问道:“陈啸的婚礼你去不去。”

易风辞把刚刚掉进盘子里带鱼又夹了出来:“不去了,我跟他不熟,去了还得多出一份分子钱。”

沈南星想了想也对,别看两人此时回了沈家像是衣食无忧,等陈啸婚礼结束回到 A 市,他哥依旧是个辛苦的打工族。

沈仲柏这段时间早出晚归,一家人也没时间坐在一起,好好说一说关于他哥工作的事情。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闲聊,气氛似乎又回到了以往的状态。

这时,有人按门铃。

李婶从厨房匆匆跑去开门,看到门外站在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

李婶似乎认识他,惊讶道:“这不是陈先生家的小舟?”

小舟是陈啸父亲的特助,笑着跟李婶点了点头,“您好,好久不见。”

李婶忙说:“哪里哪里,是陈先生让你来的?可是我家先生还有夫人都不在......”

小舟忙说:“我今天过来不是找沈先生的,请问,易先生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