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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仙尊少年时[穿书](48)

他身后跟着殷无妄、还有一些流光宗的弟子。

谢识衣在月色下抬头,望向他,雪衣墨发、清姿无双。他神色平静,轻描淡写道:“承影长老,离开之前,回答我一个问题。”

承影现在一听到他的声音就觉得后背生寒:“你要问什么?”

谢识衣道:“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让殷无妄来答。”他的声音都很淡,却跟料峭寒风般,堵住所有的人退路。

殷无妄听到这话,在承影背后瞬间脸色煞白,呼吸急促。

他和谢应同辈,可彼此之间天差地别。

谢应的身份、修为、权力,让他们注定不可能有过多交涉。他甚至,有些恐惧和谢应打交道。

承影往前一步,把殷无妄护在身后,脸色扭曲:“凭什么要我们少宗主来回答!谢应,你别欺人太甚——唔!”

承影突然瞳孔紧缩闷哼一声,吐出一口血直接跪了下来。他捂住胸口,难以置信地抬头去看谢应。可嘴里全部的话,都在对上谢应那双深黑的眼眸时止住。

谢识衣眼眸深处似乎有幽紫寒光,说道:“我说话不喜欢重复两遍。”

承影牙齿咬得咯咯响,眦目欲裂,眼里全是血红之色。

他原以为来回春派,撞上忘情宗的天枢和衡白就已经是倒大霉,没想到真正的噩梦全在后面。

笼罩整个上重天的噩梦!

“长老,我来吧。”

殷无妄握紧拳头,从后面站了出来,哑声说。他身上本来就还有很多伤,脸色发白唇也干裂,眉心的红菱是殷家人的标志,成为脸上唯一一抹血色。

殷无妄深呼口气:“我……我是为机缘来的。”

谢识衣没说话。

殷无妄知道,他不可能骗得过谢应。也是在这时,殷无妄才后知后觉懂得了,为什么他娘除了地点在回春派之外什么都不肯告诉他,连人也不叫他带过来。或许就是害怕现在的这一幕吧。

上重天错综复杂的权势中心,这群人的博弈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而他根本上不了棋盘。

他涩声道:“我娘告诉我这里会有一个秘境,我从南泽州过来,就是为了寻它的。其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娘什么都没告诉我。”

承影性格乖张,护短至极,他看殷无妄的背影只觉得呕血,充满戾气的眼珠子一转,大掌一伸,把旁边瑟瑟发抖的一个流光宗弟子直接扔了出去。

“你去说!”承影厉声,咬牙切齿道:“你去说!你去跟仙盟盟主好好说清楚,我们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弟子被承影直接摔过来,跪倒在谢应面前,肺腑还在涌血、已经惊若寒蝉地跪下来,泪如雨下:“仙尊,仙尊饶命,仙尊饶命。”

谢识衣垂眸看他,神情自若,轻声:“嗯,你来继续。”

没有一丝同情,也没有一丝犹豫。

承影的狠在表面,而谢识衣的狠在骨子里。

流光宗弟子快要吓破胆,哭着说:“仙尊,我们是专程过来接少宗主的,少宗主在此地被回春派所害,我们跟着承影长老过来接他回家,事情就是这样。”

流光宗弟子重重磕头:“仙尊!我没有半点隐瞒!若有一丝隐瞒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仙尊饶命!仙尊饶命啊!”

全场寂静。所有的人又一次被感同身受的恐惧扼住了咽喉、不敢呼吸。

其实平心而论,今天的谢应比那日在桃花谷中、气势要柔和了些。若春风细雨般,可即便如此,也依旧令人胆寒。

承影眼眸赤红:“谢应!现在你可以放过我们了吧!”

谢识衣低声笑了下,尾音浓浓的嘲讽:“不可以,我不满意。”

一语惊起千层浪。

承影终于崩溃:“谢应!你到底要怎样!”他犹如困兽:“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们!”

谢识衣没理他,指尖的桃花汇着寒光冷意,成一条细线,劲直呼啸穿行,灌入了殷无妄眉心的那道红菱里。

那是流光宗殷家主脉的命魂线——

桃花入命门!

这一刻怕是流光宗的宗祠禁地内,都刮过一阵卷着桃花的煞风!

承影说不出话来了,手指都在发抖。

他知道谢应是个疯子。

他知道谢应冷酷无情,手段冰冷,却也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接触这位年轻的霄玉殿主。

不满意的答案。他真的也不会问第二次,直接越过所有人,剑刃指向流光宗。

谢识衣转身离去,乌发白衣似乎都在月色里散发清辉、干净无瑕,留下的命令冷淡,不允许任何异议:“三日之内,叫殷列到霄玉殿见我,说出一个让我满意的答案。”

殷列。现任流光宗宗主的名字。

殷无妄捂着自己的额头,崩溃地坐下来,难以置信:“长老,什么东西,刚刚那是什么东西。”他像是溺在大海中,绝望无助,仓惶地抓住承影的手:“长老,刚刚那是什么!谢应往我眉心里放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