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回到仙尊少年时[穿书](342)

大白死死掐住他的脖子,泪水浮在眼眶下,牙关颤抖喃喃说:“就是你害了小主人,就是你,就是你——我要杀了你。”

兰溪泽唇角溢出一丝讽刺的笑,反擒住它的手,没有用任何灵力,眼中绿色一闪而过,将它甩开。

兰溪泽眼里血红几近疯魔,一字一句:“对啊,就是我。不过你算什么东西,让你的主人来亲自杀我!让微生妆来杀我!”

大白跌倒在地上,碎石砸到脸上,它再也忍不住呜呜呜地哭了出来。

兰溪泽受魔气侵扰,眉心皱起,刚要运气调养丹田。可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又让他停下了动作。

沙沙沙。

言卿握着木剑在一步一步逼近,殷红的衣袂掠过荒草。

兰溪泽靠在树下,抬起头来,他银色的长发浸染鲜血,一张被恨和欲望扭曲的脸,卸下全部伪装,彻彻底底展露在月光底下。

言卿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兰溪泽。

兰溪泽靠在树下,扯唇讽刺说:“你运气倒是好。”

言卿说:“你早该死了。”

言卿半蹲下身体,木剑抵上兰溪泽的额心。他俯身的时候,有桂花落在发上肩上。

“兰溪泽,”言卿勾唇笑了下,声音很轻:“我当初在障城知道真相的时候,就想着,有朝一日一定要你血债血偿。”

“你欠谢识衣,我来帮他一件一件要回来。”

兰溪泽的竖瞳缩成一条线。

言卿低头,脸在晦暗的光影里显得亦正亦邪。

“惊鸿十五年,诛魂台上毁修为,剔骨崖前断灵根。”

言卿淡淡说着,扬起手,手里的木剑毫不犹豫直接穿刺了兰溪泽的瞳孔。

“他们先是毁了他的眼睛。”

剑起剑落,落血如雨。

“然后毁了他的灵根。”

一剑横穿命门,一剑挑断经脉。

“将他关入幽绝之狱。”

魂丝缠上兰溪泽的喉咙。

“逼他走过春水桃花。”

一寸一寸勒紧。

言卿低下头,笑容嗜血:“兰溪泽,我真的遗憾,没能让你死在不悔崖前。”

对于化神期的修士来说,皮肉上的痛苦都不足为道。

哪怕他现在将兰溪泽千刀万剐,兰溪泽也体会不到谢识衣当初的疼痛。

但是言卿现在就是想见血。所有的愤怒、所有的心疼,只能用血洗刷。

兰溪泽听完这些,丝毫没有悔过之心,讽刺一笑,森然说:“这是他活该的!我只恨当初没能挖走他的心,如果不是他,微生妆怎么可能逃出上离宫!”

言卿“哦”了声,魂丝直接穿入兰溪泽识海。

兰溪泽闷哼一声,唇角溢出鲜血,脸上的恨意一丝一毫没消散。

言卿桃花眼散去情绪,他看着兰溪泽,嘲讽地笑了起来:“兰溪泽,所以,你当时还想着要微生妆的爱情?”

“你算计她的家族,害微生一族式微。折断她的羽翼,让她做御魇的试验品。就这样,你还想要她陪在你身边?”

“既想要报仇,又想要权力,还想要她的爱。哪有那么好的事呢。”

“你走到这一步,都是自作自受。”

言卿动用魂丝残忍地在兰溪泽识海内搅动,找到了那团根深蒂固的魇。

言卿淡淡说:“你跟镜如玉,还真是同道中人。”

兰溪泽脸色煞白,额上冒出冷汗弯下身来,九根手指痉挛般插入尘土落叶中。

言卿当初在汀澜秘境还有闲心去看镜如玉的回忆,去寻找当年璇玑殿的真相。如今,他厌恶到不想在兰溪泽的识海里呆一秒,像是抽动一团死物般,直接把兰溪泽体内的魇扯出来、甩在地上。

魔神在他身体里,语气都是兴奋:“现在就等着白潇潇将它吞噬了。”

言卿不以为意问祂:“一个兰溪泽的魇就足够形成新的忘川鼎了吗?”

魔神和他融为一体后,也不再做任何隐瞒,微笑说:“当然不够,最少要七个人。不过不急,我们可以慢慢来。兰溪泽的魇,已经足够我剥离忘川之灵了。”

言卿嗯了声,收剑,起身。

兰溪泽捂住眼睛,魇伴随着汩汩鲜血从他指间流出。

这些活魇一股一股落到地上,如同条条细蛇,兴奋尖叫地往白潇潇那边奔去。

兰溪泽低头静静着那些黑色的东西。这是他日以继日,用恶念滋养的魇。

什么时候成形的,他自己也不知道。可能在灵心宫,可能在上离殿,又或许在很早很早之前,他还是个一无所有的奴籍少年时,贪欲就已经扎根于心。

谁知道呢。

白潇潇跪坐于地,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当兰溪泽的魇从他口鼻钻入身体的一刻,他因为痛苦抱头大叫,彻底哭了出来。

“好痛,啊啊啊啊好痛,出去!出去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