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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仙尊少年时[穿书](243)

柳以蕊手指一下子攥紧,眼神闪躲了下,说:“没有,谢府的子嗣太多了,而且谢家家主风流成性,从来只有新人笑没有旧人哭。那个孩子后面叫什么名字,过的什么生活我们也不知道。”

“我太爷爷想方设法去打听过,也没消息。”

言卿淡淡道:“你又对我说谎了,柳以蕊。”

言卿微笑,一字一句。“哪怕在他小时候没印象,惊鸿十五年,那场闹得沸沸扬扬的狸猫换太子,你们一家当时还能装傻吗。”

轰!又一道雷劈下,劈得柳以蕊大脑一片空白。

柳以蕊的手彻彻底底放了下来,她愣愣地抬起头。那些从祖辈传来的不光彩的事情,她一次又一次想美化,然后一次又一次被拆穿。这来自两百年前的恩怨,其实早不该由她去承担。只是她们一家日复一日喝着井里的水,被逼着去想起这件事。朝朝暮暮,从此刻入了骨髓里。

言卿说:“如果不是障城变成现在的样子,让你们成为特例。你们柳家的秘密,可能永远也不会对外人说吧。”

“你到底是谁?”柳以蕊震惊到极致,已经快要说不出话。

言卿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柳以蕊,惊鸿十五年狸猫换太子的事,你们一家在其中出力多少。”

惊鸿十五年,登仙阁结业,谁都想不到当初风光无限的天之骄子,会被那样拉下深渊。

言卿说:“当初一个乞丐拿着信物找上门。谢家家主一定会把当年的事调查清楚,他真的没找过你们吗?”

柳以蕊的眼泪被火烘干,泪痕挂在脸上,她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苦涩地笑了下。

她们一家不是什么大好人,但也不是什么大恶人。

她们若真的是大恶人,当初就不会帮那位仙人生下孩子,不会几经辗转给她挖坟立碑,更不会一代又一代把自己的罪孽传下来,当做教训。

柳以蕊喃喃说:“可是我太爷爷真的从来没想过要害他啊。现在障城变成这个样子,或许从当初就有预兆了吧。每个人都是疯子,尤以五大家为甚。”

“谢家家主找过我们的。他神色慌乱找我们,要我们作证——”柳以蕊凄然一笑说:“要我们作证,他的孩子就是那个乞丐!”

第91章 人间(七)

“可他的孩子早就死了啊!那个乞丐也不是他的孩子!当初根本就没有什么狸猫换太子!假的,都是假的。”

柳以蕊死死抓住头发,绝望地哭了出来。

她早就在宗亲府被折磨得精神紧张,如今被言卿盘问下来,去回忆这代代传下来的往事,更是濒临崩溃。

两百年,从太爷爷,到曾爷爷,到爷爷,到父亲,再到她身上。

井里源源不断的水,让当年的“因果”也代代流传。柳家人都说不清如今这样清醒地活下来,是上天对他们失约的惩罚,还是对他们救人的嘉奖。

柳以蕊愣愣地盯着火堆,眼眶发红,颤声说:“我太爷爷哪来的能力去拒绝谢家家主呢。他没办法啊,只能跟障城五家证明了乞丐是初璇夫人的儿子。”

“之后,太爷爷为了躲避风头,便把我们带出城去。再之后的事,我们也不知道了。”

“至于你说的什么春水桃花,我太爷爷当时根本没参加,也根本不知道。”

言卿听完这番话,没有惊讶也没有愤怒,他只是站在柳以蕊面前,沉默很久才笑着问她:“你一直没说他的名字,是不敢说吗?”

柳以蕊愣住。

言卿轻声告诉他道:“那个被你们擅自送到谢府,又被你们亲自赶出谢府的人,叫谢识衣。”

柳以蕊死咬着唇,呜咽地把头埋进膝盖里,说不出话来。

言卿说:“惊鸿元年,因为你们怕死,把他送到了谢府——你们都知谢家家主风流成性喜新厌旧,是真的不知道谢识衣在谢府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柳以蕊凄声反驳道:“可是惊鸿元年如果不这么做,大家只会一起死!”

言卿没理她,慢慢接上后面的话:“等他一步一步从深渊里爬出来。惊鸿十五年,又因为你们怕死,让他被废修为被断经脉,重坠死地。”

柳以蕊说不出话来,惊鸿十五年的事,确实是他们的错……但是强权之下他们柳家又有什么办法!

言卿低头重新看了她一眼,闭上眼,好像依旧能感受到惊鸿十五年压抑的风和凄冷的雨。

他勾了下唇,心里蹿出无明由的怒火来,灼烧理智。

不是针对柳家,而是针对幕后的人。

果然,惊鸿十五年的事,就是一出漏洞百出的闹剧!

谢家家主风流成性,贪婪虚荣。之前放任谢识衣在谢府后院多年不闻不问,等谢识衣在登仙阁崭露锋芒,觉得脸上有光才重视起来,对外传是谢家嫡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