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权在握、美女在怀,人家现在春风得意着呢?
哪像他,掌家权都没有……
霍云庭有些抑郁地想了一下,面上却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神色,笑着坐到了程牧边上。
程牧摸了摸下巴上的创可贴,看了陶夭一眼。
陶夭:“……”
不得不承认,刚才霍云庭出手那一瞬间,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吻痕这种东西,遮就遮了,要是遮却没遮好最终被其他人看见,那才真尴尬得吃不下饭了。
惊魂初定,她抿唇淡笑了一下。
人齐了,倪老太太笑了笑,发话让动筷子。
陶夭脸色突然僵了。
程牧的右手在下面握住了她的左手,他左手拿筷子,极为熟练地给她夹了一块鱼肉,淡声说:“冰冷刺激的都别吃,当心再闹肚子。”
饭桌上静了一秒,倪真声音艳羡地笑起来:“第一次见程二哥这么疼人呢,真难得。”
程牧抬眸看她一眼:“你还缺人疼?”
“缺男朋友疼啊。”倪真扁着嘴,有些哀怨地看了欧阳琛一眼。
程牧一时了然,笑了:“怎么,想跟阿琛啊!”
“噗!”欧阳瑜喷了一口茶水,一边扯纸巾擦一边抬眸去看欧阳琛,欲言又止,忙乱得很。
欧阳琛没看他,淡笑着看向程牧:“程叔说笑了,我和真姨差着辈呢。”
倪真:“……”
又一次猝不及防的拒绝。
她脸上笑意顿时淡了许多,不说话了。
陶夭看一眼程牧,抿抿唇,又下意识看了一眼欧阳琛,结果,正好撞进他波澜不兴的眸子里。
欧阳琛肤色白皙、五官精致俊秀,一双凤眼非常漂亮。
他看着她,唇角轻抿,露出一个清浅至极的笑容。
------题外话------
阿琛,念着名字都觉得很温柔诶。/(ㄒoㄒ)/~
二更否,容我纠结纠结。悲泣。
☆、118:你理她死活?
陶夭一愣,抿着唇也笑了一下。
边上,程牧攥着她手指的力道突然大了些,有些疼。
陶夭转头看去,对上程牧幽深的黑眸,他唇角微微笑,声音淡淡:“怎么不吃?”
“哦。”陶夭默默低下头去。
欧阳琛收了视线,将筷子往嘴里送。
“哥。”欧阳瑜神色古怪地看着他,小声提醒,“你夹了一片香菜。”
欧阳琛:“……”
他从小讨厌香菜的味道,欧阳瑜自然清楚。
“我知道。”欧阳琛抬眸看他一眼,声音淡淡,面无表情地将香菜送入口中,慢慢咀嚼。
欧阳瑜:“……”
他嘴欠,伤了老二骄傲的自尊。
妈呀,吃个饭为什么这么烦?早知道不来了。
两个人再没说话,餐桌上有霍云庭插科打诨,又有傅夫人和倪真谈天说地,气氛倒也未曾冷却下去,显得其乐融融。
手机震动声突然传来。
一众人倏然一静,循声看过去。
陶夭将裤兜里手机掏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开口说:“我出去打个电话。”
起身,她慢慢往出走,脸色沉默。
眼下,看见陌生号码就怕,她有点不想接。
纠结再三,最终仍是接通,声音淡淡:“喂,我是陶夭。”
“陶夭吗?吴晓丽的姐姐?”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粗犷男声,有人口气不悦地问。
陶夭一愣:“她怎么了?”
“吸毒了,潍城区拘留所呢,你尽快过来一趟。”
陶夭:“……”
她握着手机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迟疑着问:“您说吴晓丽吸毒被抓,是这个意思吗?”
“对,拘留十五天,例行通知家属,你尽快过来走一下拘留手续,对了,带上两千元罚款。”
陶夭神色怔怔地挂了电话,眉心紧蹙。
餐厅外站了一会,她叹口气,装了手机回到座位上,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抿着唇放了筷子。
“不舒服?”程牧声音淡淡问。
“不是,”陶夭抬眸看过去,脸色难看道,“有点急事要去办。”
程牧微愣:“急事?”
陶夭想了想,压低声音说:“有个朋友进了拘留所。”
“尤家那小子又惹祸了?”
陶夭看他一眼,微微摇头:“不是他。”
程牧用小碗帮她舀了两勺酒酿圆子,随意道:“那就吃了饭再去,关一会又不会少二两肉。”
他不以为然,陶夭抿抿唇,重新低下头去。
——
饭后,两个人没在倪家久留。
陶夭和程牧上了车。
司机将车子驶上正路,陶夭看一眼窗外,想了想,开口道:“就将我放在前面路口吧。”
司机扭头看她一眼,用眼神问程牧。
程牧瞥向陶夭:“人关在哪?”
“潍城区拘留所。”
程牧点点头:“下着雪,你又是这种状况,难不成还亲自过去?我让人打声招呼,将人放了。”
“不用。”陶夭扭头,“我就过去配合走一下程序。”
“哦?”
陶夭抿抿唇:“吸毒拘留十五天,应该的。”
程牧盯着她看,唇角慢慢浮上一个笑容,凑近贴着她耳朵说:“人家打电话是找你帮忙,你倒好。尤家那小子惹事的时候,怎么就急成那样?”
“那不一样。”陶夭想了想,又纠正他,“是拘留所那边打电话给我的。她等于是我养父的女儿,你见过。”
程牧一愣,声音骤冷:“陵园那个?”
“嗯。”
闻言,程牧脸上的笑容更古怪了,冷嗤:“那关着得了,你理她死活?”
陶夭不吭声了。
安静了一会,她声音平静道:“就将我随便放在哪下车就行。她家里没人了,我得过去走程序。”
程牧沉着脸看她一眼,朝司机吩咐:“潍城区拘留所。”
“知道了,二爷。”司机没回头,应声。
徐东不在,开车的司机是程宅那边的下人,半天下来,心里对陶夭着实多了几分好奇。
看上去年龄不大呀,不晓得使了什么手段?
让他长见识了。
他们家这二爷什么脾气,但凡在程家待久一点,没人不知道,那可是完全不容违逆的主。
这么迁就一个人,实在难得一见!
车内气氛有些沉闷,司机不敢多言,默默开车。
陶夭靠坐着,想到程牧脾气硬,索性也不再坚持要自己去,目光落到窗外,突然又想起来还得交两千块罚款。
她扭头看程牧一眼,迟疑着问:“你身上带钱着吗?”
程牧:“……多少?”
“两千。”
程牧没看她,冷哼了一声。
陶夭:“……”
她叹口气,又说:“带没带呀,你没带的话我等会要先取钱,一会得交一下罚款。”
程牧冷笑:“吸毒的人会没钱吗?”
话落,他抬眸朝前面司机道:“大衣递过来。”
司机将副驾驶上的大衣举起来,他随意翻找了一下,黑色钱夹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砸到了陶夭怀里。
陶夭看他一眼,忍着一点烦躁打开钱夹,数了十五张红钞,又将钱夹还回去,轻声说:“我拿了一千五。”
程牧看她一眼,收了钱夹,重新将大衣扔回去。
双腿交叠坐着,他身子后靠,拿出烟盒,抽了一根烟含住。
陶夭刚把一千五放进钱包里,左手突然被人握住,紧接着,一个纯黑色打火机放在了她手心里。
四目相对,程牧的意思不言而喻。
陶夭攥了一下手里的打火机,没拒绝,凑过去帮他点着了。
程牧吸了一口,手指夹着烟看向窗外,安静了。
陶夭握着打火机,神色怔怔地看了他两眼,慢慢地收回视线,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半靠着。
刚才那一瞬,看着他冷漠的侧脸,她有几秒钟的失神。
程牧相貌非常英俊,棱角分明,侧脸尤其好看,有一种男人阳刚冷硬的气质在里面,很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