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杠精的起点频夫郎(女尊)(4)

蜜合抬头看天,太阳这是从西边出来了吗?

换成今早之前,时清的确不想去老爷子那儿,毕竟老爷子年龄大指不定没几年好活,能忍她就忍了。

可现在不同。

她跟老爷子指不定谁走在谁前头呢。

既然大家起点都一样,时清觉得自己没必要让着他。

时清垂眸整理袖筒,扭头跟蜜合说,“趁着我还有时间,想告诉老爷子一个道理。”

蜜合疑惑,“什么道理?”

“她姥爷可能还是她姥爷,但他孙女不可能永远是他孙女。”

时清都没让老爷子派来的人出声,直接就说,“前面带路。”

这次来的是陈叔,年龄跟老爷子差不多大,听到这儿还愣了一下,狐疑的看着昂头挺胸的时清,使眼色让身边的几个小侍跟在时清主仆后面,免得她跑了。

平常时清听说去老爷子那儿就跟只鹌鹑一样愁眉苦脸,今天忽然变成大白鹅,雄赳赳气昂昂走出目中无人的气势,有些反常。

本来听说她动手打了金盏还觉得不可能,毕竟小主子是府里出了名的好脾气。现在看来,还真有这么回事。

时清跟着陈叔刚踏进老爷子的内院,就听见里面带着怒气的声音传出来。

“她是得了失心疯吗?自己被退婚把气撒到别人头上,真是好大的出息!”

老爷子坐在宽大的椅子上,手里拄着根打磨光滑的红栗木拐杖。虽说已是花甲之年满头银丝,可精神跟身体瞧着都不错,发火的时候中气十足。

昨个时家丢了这么大的脸,他心头火气还没消呢,今天就听说他派去叫时清的金盏被她给打了!

“主子您可不能生气,金盏就一下人,小主子打她定然是她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您可犯不着为这个责罚小主子。”老徐抹着眼泪站在旁边劝。

他嘴上说的好听,然而擦眼泪的手丝毫没有放下的意思。

金盏就站在他旁边,脸上带着巴掌印,小声反驳,“我没做错 。”

老爷子看着她手指分明左边的脸颊,心疼道:“什么下人主子的,我拿金盏当亲孙女疼,全府上下谁不知道?”

金盏的祖父老徐是时老爷子当年陪嫁到时家的小侍,嫁人后才磕头离开。

后来他妻主家乡闹灾荒,就又带着唯一的孙女回到时家。

这么多年一直伺候在老太爷身边,说是奴才,平时派头堪比主子。

整个府里除了老爷子,就是他底下的三个女儿见着他都要喊声“徐叔”。

金盏跟他有学有样,拿自己当成时家的小主子,不见得把谁放在眼里。

今天陡然被时清一巴掌甩到脸上,当时没反应过来,回到老爷子院里后就开始告状。

老爷子拐杖杵地,手指着门外院子,“她那是打的你吗?她那是不把我这个老头子放在眼里。”

他手指过来的时候,时清右脚刚跨过门槛,一抬头就对上脸色阴沉,嘴角下压的老爷子。

时清心头一跳,敛目行礼,喊了声,“姥爷。”

还是有点慌,毕竟怂惯了。

“你还知道我是你姥爷。”老爷子阴阳怪气,“我还以为你考中探花眼里就只剩你爹了呢。”

时清平时就嘴笨木讷,戳在旁边当个木头人,恨不得别人看不见她,不如老大家比她大几天的二姐会来事,不讨他欢心。

但凡时清的嘴能跟她二姐时喜一样,可至于被长皇子当众退婚?

现在整个京城都知道这事,他这张老脸要往什么地方放。

今天想把时清叫过来教导两句,人还没见着,她就先对自己派去的金盏甩巴掌了。

考上探花,别的本事没长,脾气见长啊。

全怪她爹没文化一俗人,什么都不会就知道溺爱。要他看来,时清父女一个德行,全是拿不出手的性子。

半杆子打不出一个屁。

老爷子双手搭在拐杖上,撩起眼皮子看站在屋中间的时清,半句没提让她坐到跟前的意思,开口就是质问,“你为什么打金盏?”

这话一问出,屋里屋外的人都竖起耳朵,连老徐都停下假哭。

时清胸口闷的发堵,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抬眼跟老爷子对视,略一扬眉,“我打她还需要理由?”

她一个时家的嫡女,在老爷子跟前地位还不如个下人。

这样的长辈,自己敬他干什么?

以前是怕事,想珍惜好好活着的机会,现在她连活着都做不到,还怕个锤子。

时清自己从屋中间走到旁边,拉了个椅子坐下。

她早上到现在还没吃饭,看着老爷子桌上的点心忽然有些饿,伸手一指盘子,“金盏,把那盘红豆糕给我端过来。”

叫的不是蜜合,而是金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