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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乐颂续(49)

“这事情只能你帮我,我只好跑出来找你。唉,凡是爸爸妈妈一插手就烦。你知道我是应妈妈同意搬到应家,结果应勤跟我说,他爸知道后,跟他妈吵起来,说这事做得没头脑。应妈妈被骂哭了,责怪应勤出的馊主意,要应勤自己解决。应勤求我暂时搬回欢乐颂。我妈也生气了,说应家出尔反尔,要跟应妈妈理论,被我按住。我来找你想办法……”

“应勤也让你搬出来?”关雎尔强烈克制,才避免口出恶语。

“他没办法,他被他妈妈逼着。而且他只是说说,并没逼我一定搬。反正,我一定不搬。”

关雎尔听得胸闷,“我想不出主意,换我,只有一个想法,搬。”

“我知道换你肯定搬,但我没你的底气,我既然搬去了,就绝不搬走。主意我已经提前问樊姐要了,我打算直接给应爸爸打电话,直接跟他对话。”

“你疯啦,不怕提前露馅?”

“怕什么来什么,与其提心吊胆等应勤出院,不如干脆不怕了,主动解决一切问题。应家一切问题只有应爸爸能解决,只能直接找他。这张纸上写的是我想跟应爸爸说的话,就是这些意思,请你再次替我给应爸爸打电话,用你的方式把这些意思表达出来。”

关雎尔接了纸条,暂不打开,先问一句:“你认定这样的应勤了?”

“什么叫这样的应勤?应勤很好啊,他公司不断送来的水果营养品多得他吃不过来,还能送我,可见受重视。你看我公司就没那么客气,说明我无足轻重。你赶紧看我写的,然后你先跟我说一遍,再跟应爸爸打电话。帮帮我,帮帮我。”

关雎尔打开纸条,却还是没看,又掩上了。“这事责任重大,我不敢。上次是为了救应勤,我只要把消息清清楚楚传达出去就行。这回说完你纸条上的意思之后,应勤爸爸肯定有提问有商量,涉及到我所不知道的你们两家的隐私,我一定心虚一定穿帮。不如我用我的语气组织纸条上的几个要点,你自己装嗓子哑自己跟应勤爸爸说。”

“我自己说?肯定不行,怎么可能,我还从没跟他爸爸说过话,我怎么可能一边装嗓子哑一边动脑筋天衣无缝回答应爸爸的问题,我也一定心虚一定穿帮,比你更心虚更穿帮。关,你帮我做吧,我在旁边随时提示,即使闹砸了,我也一定不会怪你。你只要再帮我一次,回头我做牛做马报答你。关,求求你,我必须保证在登记日前万无一失。”

关雎尔心里厌恶为了结婚无限放低自己的身段,可又无法拒绝邱莹莹的哀哀恳求,只得违心地道:“好吧,既然你心里清楚你在做什么,也已经做好最坏打算,我只能勉为其难,再次帮你作假……”

“啊,对对,要的就是你这种公事公办的说话态度。我们找个地方,安静点儿的。我们动手吧!”

关雎尔差点儿噎住,扶邱莹莹去附近一家文艺咖啡馆。到咖啡馆门口,邱莹莹意识到问题:“关,别进去了,我带的钱只够来回车钱。你懂的,我受伤没上班没收入,现在手头拮据。再说今天这顿咖啡断断不能让你请我,我们还是找个不要钱的地方吧。”

关雎尔将邱莹莹推进门去,“知道你,这顿我先垫着,回头你记得付给我。”

邱莹莹这才安心坐下。关雎尔也这才打开纸条细看。一边看,一边腮帮子肌肉抽搐,受不了三从四德的陈腐味儿。好在关雎尔不是那么逆反,她还是提笔好好组织了一下语言结构。“我就这么跟应勤爸爸说:应爸爸,您好,这会儿给您电话不会打扰您吧……”

“最好先问问晚饭吃了没?”

“我的风格没有这句话!继续,别打断我。应爸爸,您好,这会儿给您电话不会打扰您吧。我接到应勤给我的电话了,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决定给您家造成这么大的麻烦,真抱歉。不过有几个小小问题需要跟您说明一下,您看怎么处理才好。首先,应妈妈是在看到我租住的地方狭小,很容易引发创口感染的前提下,提出让我搬到应勤那儿的,应妈妈内心充满善意,真是我的榜样。请您千万别责怪她,若是有错,也是我答应的人错了;因为,第二,当时一边是应勤电话劝说,一边是两位妈妈在场母命难违,我最终没坚持住,对不起,我性格有些懦弱,是我的错;……”

说到这儿,邱莹莹急得又插话,“不能承认错误,承认了就得搬出来。”

“我的风格就是这样,你别打断我。如果不行,只能你自己来了。”

邱莹莹郁闷,挥手道:“好吧好吧,我只有一个要求,不搬出来,其他随你。”

关雎尔继续说下去,直到邱莹莹勉强答应,供出应父的手机号,她忐忑地与应父第二次通话。

通话间,谢滨匆匆赶来,见此安静地坐下,微笑地凝视关雎尔开着免提与应父说话。

“但是,第三了,现在错已铸成,我只能斗胆请您千万别责怪应妈妈和应勤,他们全都是为我好,该受责备的是我。请您责备我吧;第四,应勤说,应妈妈担心我爸爸妈妈会想不通。真的别担心,我会做我爸爸妈妈的思想工作,不会让应勤做了好事还受委屈,不能让他好事变坏事。第五,我争取尽快搬出来。我因为身上还有伤,行动不方便,需要叫齐朋友帮忙才行。朋友应该星期六可以来帮我。应爸爸,我很担心,不知我说清楚了没有,总之,别怪应妈妈和应勤,我会周六搬走。”

谢滨听得一头雾水,不禁频频看向邱莹莹,邱莹莹被这双犀利的眼睛看的心惊胆颤,仿佛看到应父在电话那头也是如此犀利地审视她,她不由得扭过头去,不敢看谢滨。却依然如芒刺在背。

但关雎尔说完她预备好的那些话,电话的另一头却沉默。关雎尔无措了,而邱莹莹却慌乱地在纸上写道:怎么办。关雎尔又是差点儿噎气,怎么问她怎么办。她只能横下一条心,继续轻言细语:“您,在听吗?我想说的就这五条,没别的了。请你别担心。如果没其他事,我就不打扰您了。”

“哎,慢着,别挂。小邱啊,你没错,遇到那种场合,你也没办法。你总不能不听两个妈的话吧?再说应勤妈那臭脾气……”

“没,应妈妈脾气不臭,她纯粹是为我好,替我着想。正好我也是考虑欠周到,只想到懂规矩要听妈妈的话,却忘了别的,害得应妈妈和应勤反而好心……好心……总之他们是好心。”谢滨听得只会笑,尤其是看关雎尔胡诌不下去,来个“总之”,他真快忍不住喷了。谁会拒绝一位女孩柔柔的、委屈的请求?谢滨这种经过专业训练的都恨不得张口替应父答应下来。

应父也笑了,“没你的事,你是个懂规矩的好孩子,你别搬,好好呆那儿休养。顺便替我向你爸妈问好,请你妈妈别太辛苦。应勤妈见风就是雨的,回头我跟她说清楚点儿,省得她误会。”

“谢谢应爸爸,我一定好好休养,早日恢复。那我得寸进尺再斗胆一次,可不可以谁都没错,只是阴差阳错?”

“是啊,长途电话里说话总归说不明白,还是你爸最爽利,见面说,什么不能说开呢。这么晚,你们吃了没?”

“我们吃了。真不好意思,我和应勤闯祸,害得您辛苦一天回家吃不上热饭。”

“呵呵,我没关系,没关系,孩子们好就行。长途电话贵,不说了,问你爸妈好。”

关雎尔结束通话,终于不需要硬撑了,差点儿虚脱,瘫在椅子上发呆。邱莹莹等关雎尔一结束通话,她立刻喜极而泣,抱住关雎尔道:“我就知道只有你能行,再加上樊姐的点子,我们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哇塞,我放心了,我这下放心了,你看应爸爸这么喜欢我,再也不会有事了。所以你看,一定要主动出击,不要等人逼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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