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336)

祖父和祖母怎么结缘的事，冯俊是知道的，小时候，祖母还在，总是一脸笑意的跟他们说起这些，可这个，跟祖父现在的所作所为有什么关系？

冯老爷子说起这些，就好像夫人还在他身边一样，要是一直那样，或许也会有不同的活法，可是命中注定，让他无意中在藏书室中，找到一本谭家的祖上纪事。

冯老爷子转头看向冯俊，“你祖母的主上是清俊谭氏，曾陪始祖打天下，可天下大定后，谭氏一族就隐退了，有传言，是守着宝藏，也有传言是始祖容不下人，当然，也有一个传言，但是应该没人知，而是在皇家一直传下去的，是为了守住龙脉，所以才退到江南”

“什么”，冯俊是真的惊讶了，这从未听过，祖母是谭氏，可谭氏不是江南的富商一族吗，怎么变成了清俊谭氏，怎么还跟龙脉有关，他想着就看向皇上，可皇上的脸上什么也看不出，也不知道是知道了还是也被惊到了。

“皇上，老夫说的可是对的”，冯老爷子看向韩睿，可韩睿什么也没说，冯老爷子也不介意，继续道，“当年始祖，平定调戏开始建都时，问了大师，大师说，龙脉在江南，但是龙脉所在之地，不可建都，因始祖杀孽过重，会有冲撞，会对始祖不利，而龙脉也不可动，否则会生灵涂炭，始祖无法只能另建都城，可也不放心龙脉所在，怕被有心之人动了，所以便想着让人守着，但是要找谁了，就在这时谭氏的当家人主动请缨，始祖虽然同意，但是也为了防止谭家人监守自盗，便让其和其族人服下蛊虫，以示忠心，其实谭氏不过是看出来始祖已经对当时跟在他身边的功臣很是不满 ，动了杀心，这才想了法子，逃过一劫，而事实证明，谭家人做的对，因为之后没过多久，始祖就杀了很多跟他冲锋陷阵之人，但是谭氏却在江南，享荣华富贵,未受到波及。"

“这，这不可能”，冯俊虽然不是很懂，可这很多事，说不过去啊，“大胤从未有过蛊虫，始祖又是如何得到的，再说了，就算有蛊虫控制，还能一代一代传吗，这不对，而且照祖父这么说，谭家早就知道始祖要对他们动手，还能安稳守着龙脉？“

冯老爷子并未回答，而是看向韩睿，“你的祖上就欠老夫夫人一族一个交代”

“老师，要是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韩家要给交代的也是谭家”，韩睿道，“不过，也不对，按老师你的说法，是谭家人自愿的，那么朕更不需要交代什么。"

“用蛊控制人，就够残忍了，怎么，皇上，还没有看到蛊虫带给人

的痛苦吗，老夫以为皇上应该见识过了”

冯老爷子的话里的意思，冯俊也听明白了，“所以，太后的蛊，还有后宫的那些事，都是祖父你做的，那么娘亲呢，也是你？”

“她，她蠢而已，这么多年了，都不能抓住一个男人的心，还被嫉妒之心弄的没了分寸，简直不知所谓，不过，她现在也不是我冯家的人了，无所谓，这个事情，你爹倒是做的干净利落，让老夫很是满意”，冯老爷子这轻描淡写，让冯俊脸色大变，“祖父，那是娘亲啊，您怎么能这样说”

“哼，妇人之仁”，冯老爷子厉声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要不是当年，你母亲的手段入了老夫的眼，老夫也不能让她进冯府的门”

冯俊的脸色除了不止置信还有些颓色，“祖父，您一直是这样的吗，我都不知道，该不该信，我眼前的人，是从小教导我的祖父了”

冯老爷子看不惯如此没有斗志的冯俊，可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事，有不管他了，看向韩睿，“皇上，所以老夫拿回自己本来的东西，何错之有呢？”

韩睿还真的有些大开眼界了，“老师，是你相岔了，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可你不是谭家人，更不用说，你此举的还是私心为重，不管怎么说，你做的都是错的”

“哼，你是老夫最为得意的学生，却要老夫致仕，你看不见老夫对朝廷的付出，就想把老夫一脚踢开，老夫只能为自己筹谋”，冯老爷子丝毫不觉得有错，“老夫所做的一切都是皇上你逼的”

“老师，何必找借口呢”，韩睿沉声道，“你绝对不可能是辞官时才知道这些，这么多事，绝对不可能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所以你早就知道，早就在暗地里布置好一切，只等一切都掌握手中了，你便开始请辞，让你离开京城离开的名正言顺，朕有说错吗？”

“哼，皇上，不管对错，你此番过来江南，是你做的最错的一个决定，至于之后，所有的对错，都将有老夫我来书写”，冯老爷子大笑了起来，冯俊收了心神，忙守在皇上的身前，他察觉到祖父或许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