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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第一仵作(886)+番外

叶白汀淡定地拿筷子吃饭:“行啊,只要你不怕你的大黄脾气变虎,就送过来,和玄风玩一段时间。”

叶白芍更开心了,揉了揉玄风的头:“那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虽是对着狗,叶白汀也知道,这话是同他说的:“姐姐不多坐会儿?”

叶白芍回头:“知道你忙,不方便打扰,公务案子上的事,我管不了,但是你身体,当要自己注意,忙起来睡的少,饭也要好好吃,再把自己作病了,回头难受的不还是你,姐姐可替不了,知道么?”

叶白汀看着碗里的菜:“……嗯。”

“那我走啦。”

姐姐转身非常干脆,石榴裙呈着阳光,炫出玫瑰一般的色泽,漂亮的紧。

叶白汀突然有些舍不得:“姐姐——”

“嗯?”叶白芍回身看他。

“近来暑热难耐,双胞胎是不是快放假了?”叶白汀有些想他们了,“你那里要忙,就把他们送到我这来。”

叶白芍莞尔:“你就不忙?”

“那时候未必啊,”叶白汀眼睛微弯,“就算我忙,不还有狗将军,还有轮休的锦衣卫?他俩闹腾归闹腾,其实很可爱,北镇抚司的人都喜欢。”

“行,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走啦!”

叶白芍转身,背影纤细,裙角飞扬,悠闲的融在明亮阳光里。

生活里这些普通而又温情的瞬间,总能让人感觉治愈,忍不住希望世事明朗,没有那么多艰难和黑暗。

这就是自己工作的意义。

叶白汀收回目光,认真吃饭。

一顿饭吃完,收拾完桌子,理了理思绪,仇疑青就回来了:“随我走吧。”

叶白汀看了看外面天色,应该是刚刚过午,未时初刻:“现在?你吃饭没有?”

“嗯,路上吃过了。”

这回仇疑青问都没问,直接打哨子叫了玄光过来,二人共乘一骑,去往吏部。

案情查到现在,基本的相关人在花船上都问过了,包括两位厂公,独独这吏部三人,侍郎魏士礼和尚书江汲洪喝醉了,叫不醒,问不到东西,郎中方之助,虽去过现场,但早早离开了,也没问,这次正好一起了。

吏部似乎已经准备好了,可能是接到消息,知道指挥使要来,也可能是见案情发展,料到北镇抚司会有人来,二人下马,随门房通报,走到正厅时,尚书侍郎并郎中,三个吏部官员已经准备好了,连茶都上了,互相行了礼,很快请他们落座。

叶白汀视线滑过厅堂。

三人中年纪最长的,是吏部尚书江汲洪,他看起来四十多,将近五十岁,大约平时保养的很好,鬓边不见白发,精气神不错,面色中正肃正,很有官威。

吏部侍郎魏士礼,也就是昨日花船酒宴的东道主,则年轻了很多,看起来二十七八岁,去了昨日酒气,穿上官袍,把脸洗干净,方见本色,他相貌相当出色,眉长目狭,鼻若悬胆,一张脸可以用面冠如玉,丰神俊朗来形容了,昨天喝那么多酒,简直是糟蹋。

他整个人身上有一种蓬发的气势感,可能来自于升官的底气,也可能来自于对自己的自信,很有锋芒,但绝对不蠢,他看起来就像是个聪明人。

至于一边的方之助……年纪比魏士礼小两岁,倒不像潘禄说的,二人年龄差特别明显,其实看不大出来,魏士礼有年长两岁的成熟,方之助添了几分平凡,他相貌并不出挑,因珠玉在侧,反衬的有些普通,但他很耐看,多看两眼,便会觉得他身上有一种温润君子感,谦逊宽和,见之可亲。

几个人的位置,也很有种微妙感。

依然是那句话,不管房间多大,厅堂多宽,宾主位都是一定的,这里是吏部官署,尚书江汲洪官阶也不低,自然坐了主位,这与他齐平的主宾位,给了仇疑青。

叶白汀坐在了仇疑青下首,而江汲洪下首坐着的,是新晋升的吏部侍郎,魏士礼。

在场所有人中,方之助算是官位最小,份量最小的,便没有座位,只能站,但他站在了江汲洪和魏士礼中间,看起来似乎很贴心,以备上官有什么需求时随时能帮补,可这个位置排序就很微妙了,好像比起新升官的侍郎,他和尚书大人的关系更为亲近。

仇疑青也不废话:“看来江大人很知道本使为何而来。”

江汲洪颌首:“昨夜之意外,本官很遗憾,不过昨夜难得欢畅,饮多了几杯,本官醉的厉害,也不知能不能帮得上,倒要叫指挥使见笑了。”

叶白汀视线很难不往魏士礼身上走,要说见笑,还是这位昨天脱了衣服卷在被子里的姿态更豪放,实在让人过目难忘。

魏士礼拱了拱手:“昨夜花船请乐,本欲庆贺升迁之喜,不成想倒连累了大家,下官心中甚感不安,指挥使若有话,尽可问询,下官定知无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