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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第一仵作(799)+番外

申姜:“时间不够,席间所有人都不止喝了一杯酒,我的人还在继续排查,目前已经锁定了几个和酒壶接触过的人,形成证据链条还须梳理,但,我肯定能找出来!”

“笃笃——”

突然外面有敲门声,紧接着,有熟悉的声音传来:“在下相子安,有事禀报少爷。”

叶白汀一怔。

相子安和秦艽都是他人案件连累,株连入的诏狱,前番已经多次立功,两个人现在有挂着铜铃铛的小镯子,是可以出来走动的,但他们很懂规矩,没事基本不出诏狱,需要帮忙的时候喊一声,跑得比谁都快,他们也只在叶白汀去诏狱找他们时各种不正经,嘴花花,很少主动出来找叶白汀,除非有特殊之事……

“进来。”

少爷这一发话,申姜主动过去开门,将人迎了进来。

相子安表情果然非常不一样,手里的折扇都没打开,折成一束握着,表情严肃,没有往日半点悠闲风流。

叶白汀:“怎么了?”

相子安进来行礼:“在下可能斗胆问一句,少爷和指挥使,是否在查一个案子,死者叫鲁明的?”

叶白汀立刻明白了:“你认识他?”

相子安闭了闭眼:“这种案子的案件相关人里,可否有一位大人姓毕?”

“毕正合?”申姜也惊讶了,“你也认识?”

“还真是他们……”

相子安苦笑:“不错,在下识得他们,正因此二人,在下才有了这桩牢狱之灾。”

叶白汀他倒了杯茶:“怎么回事?”

相子安没敢接,先朝仇疑青行礼:“还请指挥使恕在下窥视之罪。”

他真没想过打探北镇抚司机密,只是诏狱里无聊,各种风声都传得很快,他能知道外头在办什么案子……实在不需要动什么脑子。

仇疑青颌首:“无妨。”

相子安这才上前,接了叶白汀的茶,饮尽,平了平心气,说起过往。

“在下之前为幕僚,效命的家主……不提也罢,确是犯了事,锦衣卫办他理所当然,但在下当时是府中新人,并未与家主交心,家主也没那么信任在下,事事请托,那些往事,在下并未参与过,进去一个月才发现不对,离又离不开,只能针对家主当前困境,给予他应对的意见,当时与家主为难之人,正是毕正合。”

“家主独木难支,穷途末路,但毕正合想要的不止这些,他还要接管家主所有的势力,包括‘家小’,当然,只要女眷,不要男子……他编织增加了很多罪名,不仅家主获罪,族人,下人,包括在下这样的幕僚,都无法挣脱。他看起来肃正刚硬,实则心思非常阴,不知暗地里干了多少肮脏之事,也是在下当时年轻,看人看岔了,才没躲过这一遭。 ”

“还有鲁明……”

相子安冷哼一声:“他现在跟着谁,在下不知道,但当时,他同在下一样,都是家主的幕僚,看似才丰计多,忠心耿耿,实则他是毕正合埋在我们中间的钉子,或者说,他中间早就备好了后路,和毕正合合作……最后所有人遭殃,唯鲁明逃出生天,未来光明。”

“此人两面三刀,能做几姓家奴,与在下同为幕僚之时,一样被家主拿住了把柄,必须效命,但家人亲朋性命,在他眼里根本算不了什么,他眼前只有他想要的利益,他从不会真正忠心于谁。”

相子安提醒叶白汀:“如果这个案子里同时有这两个人,锦衣卫就需要特别谨慎,宁愿多思多想,也不要漏了其它可能。”

所以鲁明看起来是钟兴言的师爷,实则未必?

毕正合因开局被灌醉,一直趴在桌子上昏睡,在本案中存在感略低,其实不然?

叶白汀心下快速转动,问:“你对此二人很熟悉?”

相子安有些无奈:“算是?毕竟被坑害过。”

事实上,因那段时间的频繁接触,他记忆深刻,到现在都很难忘记这两个人。

叶白汀眼底一转:“那你可能模仿他们的声音?”

相子安怔了一瞬:“自是可以,少爷的意思是……”

“我现在还没什么想法,如果有需要,可能会寻你帮忙,”叶白汀微笑,“这个线索非常重要,多谢你告知。”

相子安说完话,这下轻松了,手中扇子‘刷’一声打开,笑眯眯道:“在下随时听从调派,若有需要,少爷尽管使人来唤——在下告辞。”

他来的快,去的也干脆。

叶白汀看着桌上空了的茶盏,眼梢眯了起来:“这个案子有意思了……”

鲁明看起来是钟兴言的人,实则未必,那他顶着钟兴言名头,打理的那么多生意,赚到了那些银子,最终大头流向了哪里?他现在在效忠,不,不能说效忠,他不会效忠任何人,只会参与利益分割,同他合作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