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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第一仵作(695)+番外

叶白汀就有点担心,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像捅了马蜂窝了!

仇疑青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倒是比他明白些:“应该是队伍内讧,有人叛了。”

叶白汀:……

所以并不是他们不小心,闹出动静被人盯上,是别人就在窝里斗,他们只是倒霉碰上了吗!

那之前那个蒙面人呢,他又是哪一伙的!

事到如今,好像暂时找不到这个答案了。

被发现也没什么,本来也不是什么问题,以仇疑青的武功,完全可以应对,问题是现在不止仇疑青一人,还有叶白汀,还有叶白汀腕间的小铃铛!

塞棉花已经来不及了,也不知道这个点去哪里找……以前不是没干过类似的事,仇疑青带着他查案听人壁角的时候不算少,他总能找到恰到好处的遮掩声音方法,比如轻功只要飞得够快够稳,一直不停,就没人抓的住声音,比如落点节奏掌控好,恰好在别人开门的时候,在风吹过树叶的时候……

可这时敌众我寡,技巧的使用变得艰难又有限。

仇疑青对敌也不难,纵千军万马,他也有把握把叶白汀带出去,绝计不会有性命之忧,难的是怎么不着痕迹,不被人发现。

打草惊蛇的事,能不做就不做。

别人追的是内讧叛变的人,不是锦衣卫指挥使,仇疑青想法和叶白汀一样,今日经历感觉很微妙,最好不让这些人知道,他是谁,又看到了什么。

双方一跑一追,始终在拉锯,仇疑青能甩掉对方一次两次,架不住人家人多,还武功高强,底细不明。

怎么办?

叶白汀看着前面红红绿绿,人特别多的地方:“去那里躲躲!”

把自己藏进人群,总归要安全一点吧?

“你确定?”耳畔传来仇疑青微低的声音。

“还有别的选择么?”叶白汀有点急的拽了拽对方衣角,都这时候了,就别挑剔了!

随仇疑青跳进人声鼎沸,非常热闹的楼里,叶白汀才知道为什么后者会问那三个字,因为这个地方……是个青楼。

热闹是热闹,人多是人多,可氛围上好像有些不大正经,确定能融入,把自己变成万千树叶的一片?

却下落点位置也很巧,正好在一个挂着‘牡丹’红漆小牌的房门口,馥郁的脂粉香,隔着房门都能闻到,后面楼梯口传来不清不楚的脚步声,稍稍有点急,明显就是冲这个房间。

房里姑娘耳朵还特别灵,听到了门口动静,声音又娇又媚:“哎呀妈妈别催,就来了就来了——”

莲步轻移,人至门口,下一瞬门就要打开了。

叶白汀和仇疑青对视,心跳怦怦飞快。

眼下状况明显不太好,但现在走已经来不及,黑衣人肯定跟过来了,就在外头,他们往里藏还好,往外跑,冒个头就可能被发现……只能硬着头皮应对。

都说姐儿爱俏,就仇疑青这脸,这身材,卖相很拿得出去手,腰包也鼓,但他周身气质有点太锋利了,别还没混过眼前场面,先把别人吓得尖叫,这戏就没法唱了。

还是得自己努力。

叶白汀立刻揪住了仇疑青腰带,往他腰间掏。

仇疑青:……

“吱呀——”

房间门一打开,就是一张姑娘娇颜,花容绝色,牡丹倾城,叶白汀看向她的工夫,眼神往房间里快速一瞟,笑的灿烂极了:“牡丹姐姐,想听你唱个曲儿,不知行不行?”

花名牡丹的姑娘被他笑脸一晃,好悬没缓过神。这是哪儿来的俊俏小公子?眉目清俊,唇红齿白,眼底卧蚕软软,似托出了整个三月的桃花,却一点都不风流轻佻,一双眼睛清澈皎洁,仿佛明月和星子都落在了春池里,干净又纯真。

不过最惹眼的——

还是小公子托在掌心,金灿灿,黄澄澄,分量十足的金锞子。

“瞧公子这话说的,您人肯来就好了呀,哪有什么行不行的,奴家正愁没知音呢,”牡丹眉开眼笑,手腕一柔,热情的把叶白汀拉进房间,顺便接了金锞子,“公子瞧着眼生,头一回来?您想听曲,找我牡丹算是找对了,这方圆几里没谁比奴家唱的好,今儿个想听哪一出?”

“《长生殿》吧。”

“竟是奴家眼拙了,小公子可不是什么生客,熟的很呢,知奴家最擅《长生殿》,看来今日可不能糊弄,须得好好演一番了!”

叶白汀当然知道她会唱曲,且最擅这一出。

房间门口挂牌‘牡丹’,明显是这姑娘的花名,木牌漆红,这位牡丹姑娘还是个红牌,刚才房门关闭,不见其人,只闻其声,他听到姑娘的声音轻柔宛转,似花间莺啼,有一种特殊的韵律感,就知她大半懂音律,会唱腔,对方开门的那一瞬间,他眼神滑过房间,很快看到了里面品种不同,摆放不一的乐器,以及颇具代表性的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