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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第一仵作(102)+番外

“你也说了,人家是郡主,郡主出门动静小得了?这两个人可都死在深夜。”

徐良行:“这等身份的人杀人怎会亲自动手,许是买凶,又许是让他人动手,郡主在外面不是有个心上人?”

申姜眯了眼:“你知道?是谁?”

徐良行清咳两声:“圈里很多人知道,宫里的乐师,就姓乐,叫乐雅。他二人暗通曲款,几乎都摆在明面上了,云安郡主不开心,就要叫这人上门抚琴,抚的晚了,回不了宫,乐雅就会宿在郡主府,听闻还会打发所有人出去,许就是趁着这个时间……”

听到这里,叶白汀看向仇疑青——

仇疑青对他轻轻颌首,确有此事。

还真有这么一个人啊……

叶白汀回神,继续写字。

申姜就念:“庄氏平时都有什么习惯?尤其和你在一起时?”

“习惯……她喜欢给本官整理衣服,算么?”

“庄氏死时,你在何处?”

徐良行:“在家,书房,用完晚饭就在了,觉也是在书房睡的,家里上上下下都看得到。发妻遭此境遇,本官心内悲痛,方才若言语有失,也大都是爱之深责之切……”

……

问题问完,锦衣卫进来把徐良行带出去,申姜抓紧时间喝了半壶水:“这个徐良行,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叶白汀:“可太不对劲了,你不是说他木讷寡言?我看他话不少。”

申姜:“……他平时的确没这么多话。”

“贪婪,冷漠,无情无义,半点担当都没有的男人,”仇疑青冷嗤一声,“也配说‘爱之深,责之切’?”

贪,贪什么?无情无义?

申姜看向娇少爷。

叶白汀:“霸占他人功劳为己用,不贪婪?发妻新死,不见悲伤,反而数落责怪——‘不是她没准郡主这边的关系我早攀上了’,不冷漠?明知纳妾娶小会被拈酸吃醋的妻子用手段,药死了不知道多少小姑娘,仍然不改,不无情?巴巴想着云安郡主的人脉网,不知平时为此做了多少努力,这时却矛头一摆,指人家是凶手,不是无义?整个说话过程他只有一个目的,把自己捞出来,错全是别人的,不管死的活的,只要能想到疑点,全往别人身上倒,全然不顾往日情分,这样的男人,知道什么叫担当?”

还假惺惺的推说自己爱之深,责之切,呸!

叶白汀齿间发冷:“此人是不是凶手,暂时还不知道,但他推脱自己的心态,估计无人出其右。”

“不想沾一点关系,利益至上,”仇疑青沉吟,“若他是凶手,这二人的死一定于他有很大的收益。”

申姜挠了挠头:“收益?他不是都靠媳妇跑官升迁人际交往么?庄氏死了,难道不是损失?”

叶白汀唇角微抬:“所以得是,更大的收益才行啊。”

他看向申姜:“下一个,请云安郡主吧。”

申姜其实有点想问问,娇少爷刚刚让问的那些问题怎么回事,可指挥使等着呢……没办法,先问完再说吧。

“请云安郡主——”

第40章 花柳

把云安郡主叫上来,问题问的也很直接——

“郡马得了花柳病的事,郡主知道么?”

云安郡主顿了下,垂下眼帘,掩住内里厌恶:“应该很多人都知道吧?大家只是碍于情面没说破,他以为私底下偷偷看病就能瞒过去?大夫是不会随便往外说,可看那病的是什么大夫?他不说别人就猜不到?市井街坊里说书的都有新段子了,他是不敢去青楼,要是敢去,也一定不会有姑娘接他的客。”

“青楼?”

“这个……”云安郡主帕子按了按唇角,“是宣平侯,前几天亲自提点过我。”

“你和郡马感情不太好?”

“好不好,都凑合到了现在,没什么可说的。 ”

“听闻你和郡马长期分居——别看我,”申姜把锅甩到上一个嫌疑人身上,“我不知道,是徐良行刚刚说的。”

云安郡主:“他是不是怀疑我是凶手?”

申姜:“所以你和郡马不宿在一起,有这种需求的话……”

“我说过了,我和郡马既然已经凑合到了现在,我没理由杀他,庄氏也是,谁在这世上没一两个讨厌的人,难道都要杀了?我若真想动手早动了,能容她到现在?”

“若这二人有染呢?”

“申百户觉得,沈华容想同我合离?”云安郡主冷笑,“他要真有这等心气,何必跟我耗到现在?同我说一声,我随时可放他离去。”

叶白汀顿时明白了,这对夫妻关系之所以能存续到现在,就是这个微妙的平衡,沈华容不放云安郡主走,自己也不乱来,宁愿憋着,对着外面的人流口水,也要为现有的荣华富贵生生忍住,他作为男人没有过错,郡主怎么好意思提合离?只要她敢,他就去闹……男权社会,外人会支持谁,显而易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