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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总统夫人(419)+番外

她开的是他的车,纵使她不说她去了哪里,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去了元家。

不去元家找她,是因为或许她并不希望在那样的场合里看到他,但现如今她睡着了,他知道他该去元家了。

有些事情,总要弄清楚。

元清离开后,徐药儿睁开了双眸,在这样一个凌晨,她是不可能安然入睡的,睁眼看着天花板,她把选择权留给了元清。

他去元家,将要面临和她一样的抉择,她试图阻挡潜藏的伤害,但事实证明,她完全是有心无力。

她裹着毯子,把脸贴在玻璃上,看着元清开车离去,他和她是尘世男女,逃脱不了身不由己的宿命,现实给他们留下创痕,这些伤痕也许注定要在疼痛里一点点的慢慢愈合。

徐药儿觉得不管结果如何,她都可以接受,她只能被迫接受。但当她清晨找到元清的时候,她还是流泪了。

元清坐在街边一张白色椅子上,他凌晨从元家出来后,就坐在那里,他抽着烟,他已经不知道这是他抽的第几根烟了,在萦绕飘升的烟雾中,他看着前方来往的人群,看着人与人之间擦肩而过时的匆忙和冷漠,忙忙碌碌的人生姿态,急促的步伐迈向目的地,而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一言不发,沉默的想起徐药儿,想起徐朗,想起他的过往,只觉得时光苍凉。

手有些颤,打火机好几次都没有把烟点燃,直到修长的手指从他手中坚定的抽走打火机,他身体紧绷。

她在他身边坐下,打开打火机,凑到他面前。

烟在他嘴里叼着,但是这一刻,他却侧头取下烟,直接扔了,声音沙哑:“不吸了。”

“没关系。”

“不吸了。”顿了顿,似是补充:“你怀孕了。”

他戒烟多年,但是今天却一直在抽烟,地上那么多的烟头,有一盒吗?

他低着头,五官俊雅而帅气,情绪不明,他只是盯着地面,然后睫毛上湿湿的,他知道她在看他,侧过头,顺势轻轻的擦掉伤心的痕迹。

她也将脸撇到一旁,刹那间,鼻子一酸,眼泪缓缓滑落。

“再等几个月,我们再等几个月……”他擦着她脸上的泪水,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是啊,再等等!离开是那么的痛苦,那就再等等吧!可是朗朗还能再等待吗?

他与她额头相抵,温声道:“别怕,一切有我呢!”

她笑了,可是这么欣慰的笑容里为什么会夹杂着眼泪呢?

她想,他也是舍不得她的,如同她舍不得他一样。

他想,她的笑容很美,那样的笑容在混浊的空气里越发明亮,带着疲倦下的安静,倨傲的绽放出芬芳,这样的花朵,不适合黑暗,可是因为他的缘故,他让她目睹了太多的黑暗,这是他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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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们牵着手回家,他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手心的温度让他心里涌起酸痛感。

他们深深的凝望着彼此,有些感情在眼眶潮湿的浸润下,无声无息的散发出清洌的寒香,气息浓郁,那是爱的气息。

他和她都在自欺欺人。

化疗药物加重,朗朗开始腹痛难忍,两天后朗朗血管大出血,一天输了三次血,连续五次病情危急,黑暗的一天,绞的人血肉模糊。

夜里,朗朗痛苦惊醒,心脏快速跳动,他对医生说,他觉得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他大小便失禁,徐药儿给他换衣服的时候,他把脸别到一旁,有泪水落下,徐药儿也咬着唇,止住泪水下滑的趋势。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开始休克,心跳数次停止,当医生抢救他的时候,徐药儿痛声哭泣,她对元清说:“我撑不下去了,你娶龙若薰吧!我不怪你,不怪……”

元清抱着她,眼睛红得吓人,那里面浓雾暮霭萦绕。

化疗和药物让徐朗的脸浮肿起来,但他咬着牙坚持着,元清甚至能够听到他咬着牙齿,发出的咯吱咯吱声。

人在病痛面前,注定是弱者,有一次,病房里只有他和朗朗。朗朗忽然抓着他的手,“我很痛,姐夫,我坚持不下去了。”

元清当时就掉泪了,他死死的抓着朗朗的手,双眸爬满了痛苦。

就在朗朗说完这句话的当天下午,他陷入昏迷,主治医生说:“如果几天内再不做手术的话,徐少爷可能撑不过一个星期了。”

徐药儿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她不哭,她不哭的,她是徐药儿,她的泪不该在人前肆意滑落,更不该在朗朗面前哭泣……可她还是哭了,她躲在洗手间里,把水龙头开的很大,水流声伴随着她的呜咽声一起尽情宣泄。

元清呢?元清坐在病床前,他握着徐朗的手,眼泪一颗颗的砸落在他小小浮肿的手指上,他无声落泪,觉得胸口胀痛难受,挥拳锤了锤,片刻后喉咙里传来一声哽咽,他把徐朗的手放在额头前,低头压抑的痛哭起来。

徐父和徐母进来的时候看到,眼里都有了湿润的痕迹。

那天晚上,徐药儿的泪滴落在他的手上,砸在了他的心里,刹那间,所有的隐忍和痛苦,坚持和自欺轰然崩溃,他把她紧紧的拥抱在怀里,他粗暴的吻着她的唇,吻着她的眼泪,他一遍遍的叫她,药儿,我的药儿……

在窒息的激情里,在无助和绝望的***里,徐药儿柔软的身体在他怀中妖娆绽放,修长纤细的双腿夹着他的腰,沙哑着声音叫他:元清,元清……

他把脸埋在她颈窝处,一滴泪砸落在她滚烫的肌肤上:“只要你说你不希望我娶别人,我就不娶。”

她落泪了,咬着唇愣是没吭声。

“你说!你说你要我……”

元清的痛苦,徐药儿的绝望,在男女无休止的索取中越发透露出凄凉和悲戚来,只是黑夜漫漫,注定会有天亮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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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早安,总统夫人》还有一章,写完后发上来。明天一万五大更。

正文 药儿,我在你手心里!

K国的初夏带着沁人心扉的暖,但这种暖不足以温暖徐药儿和元清。

元清站在书房里,听到脚步声,没有回头,而是伸出手:“过来。”

徐药儿走过去,把手放在他手心,站在那里没说话。不说是因为她已经预感到了他要说什么了,她的手很凉。

元清看了看徐药儿:“有时候真的很想当一名穷人,穷人重情,因为拥有的少,即便有渴望,也会量力而行,心小了,***也会变得很小,不像富人,身处名利圈,本身就很容易受诱惑。”

徐药儿若有所思,心知他想到了元家,不由劝解道:“其实贫富都一样,在命运面前同样身不由己。”

元清感叹道:“是啊!身不由己。好比阁下,他是总统,却也有诸多无可奈何和身不由己,更何况是芸芸众生了。亲情可以暖人,也可以伤人,十一年来,亲情对我来说,不堪回首多过残留在童年记忆里的美好。记忆力惊人有利有弊,因为记性太好,所以那些痛苦才会在脑海里根深蒂固,想要忘记却不找到出路。”

空气稀薄,徐药儿觉得呼吸难忍。

元清静静的看着她,温声道:“我的亲情在溃烂的气息里发芽成长,我承受本是应该的,因为我是元家人,但我却给你带来了灾难,十八岁给了你痛苦的开始,那一年你有了朗朗。二十九岁在能救朗朗的前提下,我又怎么能够无视朗朗的死活。勒”

良久,她终于恢复镇定,一字一字道:“你想说什么?”

元清浓墨一般的眼眸里有了一丝迷离:“我从未对你谈过龙若薰,不谈是因为没必要,过去的事情过去了。我以前喜欢她,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以后会是我的妻子,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喜欢上她也是应该的吧!小时候的喜欢很懵懂,我喜欢她,就跟喜欢元夕一样,后来她父母去世,她被接到了元家,我对她心存怜惜,觉得应该好好的照顾她,保护她。我对她的感情好像原本就应该这样的,喜欢她也是理所应当的一件事。她性情骄傲,因为寄居元家,所以格外敏感,自尊心很强,她要出国,我没道理阻拦,后来在国外照顾她的佣人说她有了男朋友,我当时听了心里难过,但并没有很痛苦,只要她喜欢,怎么样都好。真正让我寒心的是那一夜,她回国,一群人在酒店摆宴接风,我父亲给我下了药,等我有意识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她的床上……真是不好的记忆,无论我怎么解释她都不听,渐渐的我开始寒心了,没必要解释了,一个人如果真的懂我,又何须我费心解释还不信我?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原以为她多少还是了解我的,但是到头来却发现,我于她的认知面,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我离开酒店,已经没办法自己开车,就让代驾司机,带我去医院,最近的医院。后来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代驾司机以为我病的很重,担心出事,就离开了,回到酒店,又觉得惶惶不安,连忙找到醉酒的罗晋,跟他说我在医院停车库。”说着,他沉目敛容,抚摸她的脸:眉目间带着歉然:“也就是那一天,我遇到了你,我记忆力惊人,可这些年唯独忘了还有一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