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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新娘,女财阀的危险婚姻(306)+番外

2007年跨年夜,听闻她是傅寒声的妻子,有一种悲怆席卷了他的痛觉神经。他一度不甘心,一度压抑痛苦,但这天黄昏听了她的话,却不再有撕心裂肺,只余苦闷失落。

即将36岁,他虽没谈过几段爱情,但在爱情里究竟该怎么摆正自己,他还是很有分寸的,对傅寒声冲动鲁莽是一时,不服气也是一时,一时发泄完,余留下的便是清醒。

家里有一个钻进情爱死胡同的唐婉,不能再出现另外一个失心人,所以他放下了,他强迫自己放下。在爱情的世界里,面对唐妫,他以为他只是迟了一步,却从未丈量过那一步的距离究竟有多长,它长到他只能远远地站着,不靠近,也就永远不可能伤害到她。

座驾驶离C大,她的身影渐渐消失不见,晚风从敞开的车窗里窜进来,吹过他心里圈围的湖,却不再有波涛起伏,唯有波水涟漪,风过无痕。

……

萧潇和唐瑛的约见地点是半山

tang腰的一家私人菜馆,走进包间,就看到穿着深蓝衬衫的徐书赫。他一边抽烟,一边低头研究食谱,有几根黑发从厚密的头发中垂落,他今年快五十岁了,却还没有白发滋生,看来是跟无忧心态,幸福美满有关。

“徐书赫倒是真心待你母亲,就是贪欲太重。”

这是外公生前对萧潇说过的话,至今已间隔七年左右。

看到徐书赫,萧潇一刹那皱眉,她本以为晚上吃饭只有她和母亲,不曾想徐书赫也来了。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她告诉自己不该有情绪,其实他的到来并不突兀,黄昏母亲发短信提及,见面后顺便谈一谈股份这件事。再加上数日前,谭梦曾跟她提过,唐氏业务板块一向是由徐书赫负责管理,萧潇接手股份之后,有关于股份归属业务,徐书赫势必要找萧潇洽谈接手,所以两人见面是早晚的事,凑在一起也好。

开门声致使徐书赫抬头,见到萧潇,徐书赫起身含笑:“阿妫来了,快坐。”

萧潇在离他最远的地方坐定,“唐董呢?”

包间里,只有徐书赫,不见唐瑛。

萧潇避徐书赫如蛇蝎,徐书赫也不介意,他拿起水壶给萧潇倒水,他的手指很瘦也很长,不知情的人大概会以为这是一双艺术家的手,又有谁知道眼前这个中年人多年前曾经是彻头彻尾的大山孩子。都市历练,早已让他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脱胎换骨的大公司决策高层。

“这不你过生日吗?你母亲给你买了礼物,但从公司走得匆忙,把礼物落在了办公室里,所以急着赶回去,担心你来了见不到人,就让我先过来。”徐书赫说着,指了指一旁餐车上的蛋糕,“这是你母亲亲自为你挑选的蛋糕,她念你在这里等她,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过来。”

那是一只很大的蛋糕,大得有些惊人,三层高,蛋糕周边花朵点缀,颇有些花团锦簇,看起来很喜庆。这样的蛋糕适合生日派对,用在这里萧潇只觉得夸张。

徐书赫笑着解释:“这也是你母亲的一片心意,虽然蛋糕确实是大了一些。”

萧潇不语,这么巨大的蛋糕,是她那个母亲的一贯做法,像是急欲把之前缺席她的生日全都给补偿回来一样。

等着吧!

萧潇和徐书赫很少私下相处过,像这样的私下相处还是第一次。饭桌上,徐书赫一直在吸烟,右手夹着烟,左手拿着手机把玩着。萧潇低头翻看了一下手机,山上信号不好,收起手机坐着,眼神望着室内某一角,没有和徐书赫交谈的打算。

时间过去了五分钟,沉默。

室温很高,萧潇后背出了不少汗。

时间过去了十分钟,还是沉默。

萧潇口干舌燥,她端起面前的白开水喝了大半杯,起身拿水壶时,徐书赫已伸出手来,她视而不见,往自己的杯子里蓄满了白开水,起身调室温去了。

身后传来徐书赫的叹息声:“从小到大,你似乎一直都很厌恶我。”

萧潇平静的调好室温,觉得温度不那么高了,这才慢慢的走回去坐下,并不接徐书赫的话,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并非她对继父天生就有一种敌意,而是徐书赫为人太虚伪,那双眼睛里不时流露而出的精光和贪念,一直让她心生不耻。

萧潇的沉默,并未让徐书赫有打消谈话的冲动,他开口说话,称不上兴致多高,反倒有些唏嘘感怀,正确的说,那是一段有关于“回忆”的谈话——

我很穷,我是大山里第一个走出来的大学生,离开大山那天,我背着几罐咸菜和一些馒头,口袋里除了车费,只有几块钱。

阿誉送我,他跟在我身后走了很久的土路,我让他回去,可走了一段路,回头还能看到他远远地跟在我的身后。我当时心里的滋味真的是不好受,我发誓我以后一定不会让阿誉重走我的路,像我一样每天为了几分几毛钱痛苦的计算着。

在此之前,我去过最繁华的地方是县城,八十年代初,我以优异的成绩考进C大。我考的是C大,那是怎样的殊荣,但收留我和阿誉长大的远房亲戚却是唉声叹气,劝我放弃学业,我不甘心,我只好求助我的班主任,我三天两头的往他家里跑。帮他下地,帮他收割小麦,只为了能够让他帮我想想办法离开大山。在我的潜意识里,我如果不想一辈子都窝窝囊囊的活着,走出大山读大学将是我唯一的出路。

学费实在是太贵了,班主任多次厚着脸皮致电给C大校方,描述我有多么的贫穷和困难。那时候我不觉得我无地自容,就像是溺水的人,哪怕浮现在我面前的只是一根稻草,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抓在手中。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天下了一场暴雨,我的班主任冒着狂风暴雨,路上摔了好几跤,瘸着腿的前来找我。

他说我走运了,C市有名的慈善富商唐奎仁,为了感念C大多年来为唐氏集团输入人才,所以特意在C大设立了贫困大学生慈善基金。C大听说了我的情况,经过商讨议论,也打了地方电话核实,决定把我列入受馈一

员。

我当时就哭了,我抱着阿誉嚎啕大哭,我跪在地上给班主任磕头,阿誉也跟着我一起磕,我说班主任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我实在是太兴奋,太激动了,我在父母坟前絮絮叨叨的说了半晚上的话,村里的人都以为我疯了。当时的我,确实跟疯了差不多,我要去C大读书了,我终于要离开封闭迂腐的大山了,我怎能不兴奋?

离开大山那天,我要去镇里坐车。我以前一直觉得从镇里到家里的路很长很长,长得没有边际,长得无望,但那天我却觉得很短。我不用再担心我的学费和生活费,我再也不用讨好各位任课老师,再也不用去食堂帮忙打杂了,我浑身上下有着说不出来的轻松,仿佛我已经变成了一个生活富足的人,我走路哼着《义勇军进行曲》,我唱的热血沸腾,一路上都在傻傻的笑,仿佛新生活已经开始在向我招手。

是我太天真了。

来到C市,我这才知道之前的我完全就是井底之蛙,C市太繁华了,它晃花了我的眼,当我走出车站,那一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生平第一次体验到了什么叫做天旋地转。

过马路,我不敢过,我走了几步,见有车过来,连忙又慌里慌张的退回来,瞄到有人要穿过马路,这才亦步亦循的跟在那人身后,我背着行李,心提到了嗓子眼,手心里直冒冷汗。我现在想起那时候的徐书赫,就忍不住想哭。

我来早了一天,C大尚未开放,吃饭好解决,因为我背着馒头和榨菜,只要不饿死就行,有关于吃食,我从来都不敢挑剔。

可我晚上住哪儿呢?

这时候我倒怀念起大山和贫困县的好处来,如果是在大山里,我随便找个麦秸垛窝起来就能睡,再不然还有乡里乡亲,我要是提出在他们家里住一夜,他们多是不会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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