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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咸鱼大佬搞种田(553)

王简:“祖母可知大哥和二哥为何常年累月不在家吗?”

王老太君没料到他提起这茬,愣了愣,说道:“他们不是一直在营里?”

王简又问:“那梁王老儿总说父亲有不臣之心,且贪腐,祖母以为府里可曾大肆挥霍过?”

王老太君皱眉道:“府里头向来节俭,我虽未管家,但大概还是知晓一些的。”

王简抱手,“祖母以为,父亲贪腐来的钱银去了哪里?”

王老太君被这话问住了。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不对劲,她常年居在后宅不管世事,甚至连府里的事都不怎么过问,还真没仔细想过这些。

王简先给她打了预防,让她心里头有底儿了,才开始跟她说起淞州祁县那边查来的事情。

纵使王老太君知道自家崽子已经烂透了,但胆大妄为到这个程度简直匪夷所思。她只觉得血压飙升,脱口道:“那可是你亲爹,你莫要唬我!”

王简看着她沉默不语。

王老太君坐不住了,总觉得屋里的炭火烧得太旺,连带她的背脊都出了一层汗。

祖孙二人也不知沉默了多久,王老太君才咬牙道:“这逆子……真是要气死我不成!”

王简苦笑道:“我于父亲而言,又何尝不是个逆子?”

王老太君:“……”

忽然觉得自己太难了。

她憋了许久才问:“这事你阿姐知道吗?”

王简摇头,“我同梁王说了,这是家事,我们王家会自己解决。”

王老太君缓缓起身,拄着拐杖来回踱步,也不知隔了多久,她才一字一句道:“这确实是王家的家事。”

王简看向她,严肃道:“如今父亲在朝中如日中天,又掌宫禁宿卫,手里头握了兵权,原先我想着一点点挖他的墙脚根基,总会有倒塌的那一天,现在看来着实天真了,他还留了一手。”

王老太君拧眉道:“切莫打草惊蛇,一旦引他防备,那就麻烦了。”

王简慎重道:“此事关乎京中百姓安危,切不可大意,我已叮嘱梁王等人盯住瑞王,勿要被他察觉了,但后面怎么把事情平息下来,一时也想不出妥善的法子。”

王老太君没有说话。

王简继续道:“当今天子没有□□肆虐,父亲出师无名,一旦他起势,势必会引发各方动乱,到时候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我们王家就是千古罪人。”

王老太君激动道:“罪不可赦!”又道,“当年先帝亲赐我拐杖,上打昏君下打佞臣,这是莫大的讽刺。”

“祖母……”

“我竟教养出这么一个孽种……”

见她身子摇晃,王简连忙起身搀扶住。

王老太君稳了稳身形,怒目道:“真是气死我了。”

王简惭愧道:“孙儿没用。”

王老太君握住他的手,努力平静下来,“以后你行事切记小心,京中王家的爪牙甚多,勿要轻易离京,明白吗?”

王简点头。

王老太君坐到榻上,激动情绪也冷静不少,她望着烛火,自言自语道:“这是王家的家事,既然是家事,就该由自己人来处置。”

王简皱眉,“祖母意欲如何?”

王老太君痛心疾首,“你大哥与二哥助纣为虐,留不得了。”

王简沉默。

王老太君面色阴沉道:“王家由你外祖打下来的权势尽数落入你父亲手里,当年跟着他上战场出生入死的那群人也在你父亲麾下,你是撼动不了他们的。”

王简镇定道:“若要从内部瓦解父亲的势力,孙儿是接近不了的。”

王老太君看向他,“你勿要走动,就好好留在京中,切莫引得他生疑。”

王简点头。

王老太君伸手,王简起身搀扶,祖孙二人去了卧室。

王老太君坐到床沿,从暗格里取出一只精致的小木盒,里头装着一支做工讲究的金钗。

那金钗在烛光下泛着光芒,顶端形似一朵并蒂莲,她轻轻抚摸它道:“这还是当年我同你外祖定亲时他赠与的信物。”

王简不明她的用意。

王老太君把金钗放到他手中,慎重其事道:“你把这支钗拿去,找人送到昌州相庄县的四里村,问一个叫吕四的人。”

王简不解问:“找此人作甚?”

王老太君拉他坐到床沿,语重心长道:“当年你祖父心知功高震主,给王家留了一条后路。吕四这些人都是曾经的老将,但多数都是退役的残兵,他们领了功绩在乡野山间安享晚年。

“这些人都是曾经追随过你祖父的人,只对王家忠心,他们在军中资历老,如果王家出事,只要我拿了金钗求人,他们就会想法子保住王家后人的性命。

“现如今你父亲胆大包天,我们无法撼动他,只能请这些人出面清理门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