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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咸鱼大佬搞种田(104)

你父亲把你们王家战死沙场的忠魂生生玷污了!

你们王家祖辈用性命去挣来的忠烈名声在他的野心面前一文不值!

以及,元初三十一年,琴娘的丈夫和公公在常州矿场遇难……

元初三十四年,科场舞弊案致使蒋允先十年寒窗梦破……

元初三十五年,曲阳赈灾粮款被贪,刘大明一家皆在……

字字锥心,句句刻骨。

那些愤怒的质问犹如带刺的鞭子鞭笞到他的尊严上,笞打得面目全非。

雨,越下越大,染透了那身沾血的孝服。

红缨枪上沾染了腥红的鲜血,惨烈的哀嚎声和马匹的嘶鸣声在山谷间弥漫。

王简杀红了眼,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用残暴的杀戮去平复心中的怨恨。

他恨窦维,他曾经敬重的恩师,用大义凛然的仁义道德去血淋淋地撕开了王家的伪善;

他恨卫国公,他曾经景仰崇拜的父亲,为了私欲折断了他身为王家人的骄傲;

他更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与挣扎,夹在忠孝与正道之间无法挣脱。

浓郁的血腥气息很快就被冷风吹散。

最初那十人并未把王简放在眼里,他毕竟是娇生惯养在后宅里的贵人,不像他的兄长那样是个彻头彻尾的练家子。

而当十人里一半死在他的枪下后,他们再也不敢小瞧这个养尊处优的年轻人。

他犹如一匹嗜血的恶狼,眼眶腥红,脸上沾了鲜血,杀人又狠又毒。

几人不敢轻敌。

山谷间的雨愈发大了,王简持着红缨枪,堵在隘口里,枪头上的鲜血一滴滴往下坠落。

他马术精湛,只要在马背上,几乎可以与马合二为一,他们根本就没法擒拿他。

那家伙又非常狡猾,仗着隘口优势以一敌十,再加之红缨枪又是长兵器,使得他们不敢近身,吃了不少的亏。

几人相视几眼,想法子把他逼落下马再收拾。

双方莫约缠斗了茶盏功夫,又丧生了一人才换得把王简逼落下马的机会。他吃了亏,在地上狼狈翻滚,几人联手攻击。

王简爆发出全身力量拼杀,一人的剑落忽地到他的手腕上,迫使他弃枪躲避,随后麻利地捡起尸体上的利剑应对。

这场血战,是王简一生中厮杀得最艰难惨烈的一场。

那身素白的孝服裂开了好几道口子,背上的灵牌被打落在地。

一人勒马踩踏。

他彻底愤怒了,重新拿到红缨枪后,爆发出排山倒海的力量,一棍打到马腿上。

马儿吃痛跪了下去,马背上的人摔落下来,被他一枪捅死了。

惨烈的哀嚎声和腥红的鲜血刺激着王简的神经,变得更加杀戮疯狂,硬是豁出去把十人一个个斩杀。

直到最后一人受伤在地上苦苦挣扎哀求他饶命,他毫不留情的一枪捅去,把那人活生生捅穿了一个血窟窿。

那人瞪大眼睛痛苦地抽搐,他看着他冷不丁笑了起来。

那张白皙的脸上沾染了鲜血,一双腥红的丹凤眼里含着变态的笑意,整个五官都被反常的艳丽笼罩,危险到极致,猖狂到极致。

重新捡起碎掉的灵牌,王简将它背到背上,翻身上马,冒雨前行。

一场大雨浇灭了这场惨烈的血腥杀戮,它很快就将地上的血腥冲刷干净。

那十人的尸体在山间荒野里无人祭拜,如果说他们的死亡是王简屠杀的开始,那么接下来,他将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

黑夜,将整个大地吞噬。

窦昌怀到底担心王简不能应付,躲在前面的一处乱石旁等他。

听到急促的马蹄声,在昏暗中瞧见那身白衣孝服,他激动呼道:“三郎!”

第37章 我胆小 你当是海底捞呢

王简勒停马儿。

窦昌怀从石堆里跑出来, 见他安然无恙,几乎想哭,“三郎没事吧?”

王简破天荒地咧嘴笑, 一张脸惨白惨白的, 看起来异常瘆人, “你莫要忘了我们王家枪法当年在战场上横扫四方的威力。”顿了顿, “还是我父亲手把手教的。”

这话把窦昌怀噎得难堪。

王简不理会他的复杂情绪, 说道:“阿兄莫要大意, 赶紧走。”

二人冒着雨夜继续前行。

直到第二天下午, 两人才抵达洛水的一个废弃码头, 已经有一条渔船在那里等着接应了,那渔夫正是窦家二郎。

临别前王简把窦维的灵牌双手送上,有些黯然道:“我没能护好恩师,被摔碎了。”

窦维拍了拍他的肩膀, “以后的路,三郎务必小心谨慎。”

王简沉默了许久, 才说道:“为了引我出来, 你们是不是筹谋了许久?”

窦维迟疑了阵儿, 不知该怎么说这茬。

窦二郎催促道:“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