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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侯爷父亲终于找到我和我娘了(2)

叶老三一口应下,回去再跟外甥女商量,可外甥女一听,勃然大怒。

她不是个好相与的柔弱女子,自小父母双亡,八岁就从叔伯家离开拜了师门学武艺,此时虽然落魄,但一身的功夫还在,她怀着孕,把叶老三和李财主派来逼迫的人打得是鼻青脸肿,抱头鼠窜。

不检点就算了,还是个母老虎。

这下跟李财主的婚事算彻底告吹,那之后叶老三就再没管过她的死活,今天是听村里人说天有异象才赶过来看看怎么回事,没想到自己给村民们调侃了。

叶老三郁闷至极,驱散了看热闹的村民,抽出腰间的旱烟杆子在地上敲了几下,抽着旱烟愁眉苦脸的回家去了。

叶三嫂磕着瓜子回到家,看见男人蹲在家门口抽烟,气不打一出来,从嘴里呸出几个瓜子壳在叶老三头上,粗声粗气的骂了句:

“丢人现眼的贱胚子!”

叶老三给喷了一脑袋瓜子壳也不敢做声,蹲着转了个身继续抽烟。

叶三嫂不依不饶,一脚踹在叶老三的后背,把人踹了个狗啃泥,叶老三爬起来呸了几声,回身就骂:

“臭婆娘耍什么疯?”

叶三嫂把瓜子扔了叶老三一脸,叉腰回骂:

“我耍疯,总比你家出了个不要脸的小娼|妇强!现在野种都生出来,以后我看你还怎么做人!”

提起这个叶老三就来气,偏偏没辙,早知道外甥女是个这种货色,他说什么也不肯收留的。

叶三嫂眼珠子一转,干脆蹲到叶老三身边,悄声说:

“哎,卖油郎说镇上最近来了个买孩子的马队,只要女娃娃,正好那个贱货生的是个女娃,要不干脆……”

叶老三不懂:“干脆什么?”

叶三嫂眉头一竖:“卖了呀!换点钱回来,买点肉香香嘴儿也好。”

叶老三眉头一皱:“啧,你……你能从她身边把孩子拿走卖了?不怕被打死?”

如果外甥女真是个柔弱女人,哪还轮得到她生孩子,早被他打了胎,绑着送到李财主家去了。

可实际上,叶老三舔了舔那天被外甥女一巴掌扇断掉的后槽牙处,他这个外甥女也不知在外面跟谁学的功夫,打起人来比打手都狠。

“她清醒的时候不敢,现在还不敢吗?”叶三嫂回来的路上就想好了办法:

“我跟你说,女人生孩子就是走鬼门关,这段时间最虚弱,一会儿我给她送碗鸡汤去,等她睡着我就把孩子抱出来,一不做二不休,卖掉!回来我给你带包烟丝,给小宝扯几匹布,再买点肉……”

叶老三心生动摇,又抽了口旱烟,干咳一声后起身走了。

叶三嫂见他不反对,说干就干,到厨房盛了一碗昨天吃剩下的老鸡汤渣,端着往水渠旁去,在茅草屋外盯了好一会儿,特地等到稳婆去烧热水离开后才推门进去。

茅草屋里光线有点暗,血腥气还没散,叶三嫂嫌弃的挥了挥手,目光落在床旁边的小床上。

刚生产过的女人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力竭虚脱睡过去,叶三嫂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看见那被崭新小被褥包裹着的婴儿,刚出生的孩子就没有这么白净周正的。

叶三嫂想起先前外面村民们的谈话,说这孩子出生时有霞光,将来说不定是只金凤凰。

啊呸,一个野种还金凤凰!

家里晚上能不能吃上肉,就看这孩子能卖多少钱了。

这么想着,叶三嫂迫不及待的去掀小床上婴儿的被子,大约是感受到了凉意,婴儿的四肢忽然动了起来,叶三嫂刚弯下腰去抱她,就被婴儿的一只小脚直直蹬在脸上。

这一脚可不得了。

把叶三嫂整个人都给踢飞了。

“啊啊啊啊——”

随着惨叫声,只听‘砰’一声,叶三嫂整个人直接撞在放锅碗瓢盆的木板上,板上的盘子碗全都砸在叶三嫂身上,砸得她是两眼昏花,头昏脑涨,狼狈不堪。

但这些都比不上她脸上的伤,口鼻间血流不止,她除了用喉咙发出惨叫,连一句完整的话几乎都说不出来。

叶秀芝猛然惊醒,看了一眼满脸血不住哀嚎的叶三嫂,又看了看被掀开被子正手舞足蹈的女儿,叶秀芝心道不妙,挣扎着从床上起身,把女儿抱到怀中,大约是闻见母亲身上熟悉的味道,婴儿到了母亲怀中就不闹腾了,调整了个舒服的位置,香甜入睡。

烧水的稳婆回来看见一脸血的叶三嫂,赶紧叫人来把她抬出去看大夫。

大夫给诊治一番后惊诧问:

“你是被铁板砸了吗?鼻梁都断啦!”

叶三嫂涕泪横流,呜呜咽咽,有苦说不出。

她哪里是给铁锤砸了,是给个刚出生的孩子拿脚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