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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刃之芒(28)

傅毕凯深感背叛,说:“我干,你们两个不人道,背着我胳膊肘往外拐。”

原本以为祖荷绑定的是言洲,只要说服言洲,就能分解两人;如果不是言洲,剩下唯一选项只有那人了。

他抚胸道:“班花,我真内伤了。”

言洲旁边座位成为傅毕凯的疗伤窝,他跟原主换位坐。第二节 大自习上到一半,傅毕凯还怂恿言洲跟他换位。

祖荷用喻池送的那支钢笔当刀子抵着言洲手肘,威胁道:“你敢换我们就绝交。”

言洲腹背受敌,权衡再三,化身鸵鸟,脑袋一埋,“我要学习”。

10点下晚自习,祖荷终于得空跟甄能君说话。

甄能君合上暗紫色日记本,说:“上次你说好吃的红豆米糕,我又做了一些带来,在宿舍,你还要吃吗?”

她成长环境资源匮乏,得到每一分善意都惦记着投桃报李,小时候隔壁家阿嬷分她一块糖,回头她也不忘帮阿嬷多割几把麦子。

祖荷上次夸过米糕,她便记心上,这也是她囊中羞涩能回馈的最大善意。

十颗俏皮的牙齿又露出来,祖荷说:“阿能的爱心米糕,当然要吃!”

甄能君当即豁然开朗,觉得可能这一年的复读生涯也不会全是凄苦。

言洲傍晚打球后匆匆洗澡,没有吃晚饭,暑假人少,小卖部估计明天才开。祖荷最后那个字深深刺激他的神经。

“哪里有好吃的?我也要吃,饿死哥哥了。”

甄能君自然不会拒绝这位准同桌,三人一起前往女生宿舍——当然,言洲只能等在院子门外。

祖荷拉起甄能君的手,亲昵地荡着,回头笑嘻嘻看了言洲一眼,刹那间她觉得好像忘记什么事,红豆米糕诱惑更大,她索性不再去想。

可能因为母亲早逝,童年缺乏亲密呵护,甄能君不太习惯别人触碰,跟女生手牵手的经历也停留在了小学低年级;她下意识绷紧胳膊,但奇怪地没有排斥,反而有一种变成她微妙的同盟感;初到新环境,这种踏实感多么可贵,她奇妙地淡定下来。

学校为了平衡资源分配,高三学生用旧教学楼,宿舍自然就是较新的一栋北楼;教室按班级从低楼层排起,宿舍便从顶层往下。

一班宿舍在六楼。

祖荷费劲爬楼梯,一天运动量全贡献在这。

甄能君说话都不带喘的,道:“本来刚到学校就想给你,三个宿舍找完,还以为把你班级记错了,后来她们说你走读。”

祖荷扶腰喘气,终于知道喻池为什么转班,每天上下六楼,她这个两条腿的人都觉得快断了。

“我就住在学校后门的荷颂嘉园,走路二十分钟,开车也就十分钟。等补课完你来我家吃饭呀,让我阿姨也展现一下厨艺,看看有没有你的好,嘿嘿。”

甄能君轻声应过。

祖荷接过红豆米糕,要不是有个饿鬼等在楼下,她还想和甄能君像上次一样聊到熄灯。

甄能君还想送她下楼,祖荷说不用,下楼比上楼轻松。

言洲当真饿坏了,接过就啃起来,还不忘赞美味道和质地。

祖荷说:“你悠着点,这米糕很干,要配点水吃才好,小心呛了。”

“咳咳——”

言洲果然呛了一口。

祖荷给他拍拍背,言洲缓过来,又继续干米糕,狼吞虎咽,祖荷要给他整无语了。

“这么点能吃饱吗?我可以出校门,给你递个粉面粥什么的?”

言洲吞了有七八块鸡蛋大的米糕,接过祖荷的纸巾,摇头擦嘴,说:“差不多了,回去再整瓶奶,又可以期待明天的早餐了。”

傅毕凯路过,冷不丁喊一句:“你们两个在这里花前月下啊!”

祖荷和言洲异口同声:“神经病!”

言洲提脚往他后膝弯踹,傅毕凯屁股一扭,笑着避向男生宿舍方向的岔路;言洲扑上去,勾上他肩头,假拳出击,说:“你又来女生宿舍干什么啊。——哈哈你又被你爸驱逐出境了。”

傅毕凯是从女生宿舍北面的教职工宿舍过来的,来向正好跟他们相反。

傅毕凯:“干你屁事!”

言洲不忘回头,举手跟祖荷拜拜,傅毕凯不甘落后似的,大声说:“班花晚安。”

然后,两人勾肩搭背,半扭打着回男生宿舍。

直到和喻莉华从两架电梯差不多同时出来,祖荷一拍脑袋,才想起在女生宿舍门口忘记的事。

“喻老师,你们搬过来啦!我今天忘记叫喻池一起回来了……”

祖荷放长假一般住别墅旧家,今晚也是直接从旧家踩点杀到学校,所以不知道喻池一家什么时候搬过来。

“明天调座位,我跟雯姐申请和喻池同桌,到时不会忘记一起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