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三十：妻子的迷途(173)

如果我那天装聋作哑或者是装疯卖傻，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这不是合你的心意么。”

唐太太披着真丝的披肩，又是一头海藻似的大波浪，里面穿着吊带长裙，与她在唐家时一模一样。

唐太太微蹙起眉，她与丁亦同相视了一眼，她迅速地低下眼去，抹过淡淡咖啡色的眼皮下漆黑的眼珠不敢瞟他：“你到底什么时候肯回家呢。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就看在你爸的份上回家去吃饭好不好？”

唐木凝面不改色：“我一见到你就恶心，这叫我怎么吃得下饭。”

他站在一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后做出了一个决定，对唐木凝说：“那我改天再过来。”

「你是心虚了？」唐木凝挑起双眉，又阻止他离开……”你跟唐太太好久没有见面了，不要说我不给你们机会，你们好好叙个旧又怎么样呢。“

他微愠：“你知不知道在说什么。”

“我怎么啦。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不像她那么虚伪。”

唐木凝尖着嗓子喊起来，粉雕玉琢的额头显出了几条青筋。

唐太太无奈地摆了摆手，凄凉地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唐木凝沉下脸，面色很难看，其实从他一露面，她的表情就没有好转过。”说句对不起就行啦。要不是那天我出现了，你们两人可算是灵肉合一了……“

“木凝！”他瞥了一眼唐太太，发现她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你别再说了。”

“我怎么说不能说了？做错事的人又不是我，难不成我要把你们之间龌龊的事埋在心里烂掉吗？”

唐木凝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夹杂着泪光闪烁着怒意的光亮。

他知道她是放不下这件事了。可既然放不下，何必又绑着他。

“对不起……”唐太太的声音沙沙的，艰涩的，让人感觉她很费劲很努力的在说话。

“我都说了，不想听到这三个字。这三个字跟放个屁有什么区别！”她捂住自己的耳朵，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唐太太瓮动着嘴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唐木凝三步两脚地走向门边，奋力一拉，将门打开。

唐太太抬头看了一眼他，又不敢多看，她把脸转向木凝，可怜兮兮的那么一睨。

唐木凝的眼光完全是空洞失神的。唐太太在她眼前，她完全把她当作了一团空气。

唐太太踩着细高跟的鞋子笃笃地离开了。

唐木凝把门一关说：“怎么？你还想着她？”

他哭笑不得：“我什么时候让你觉得我还在想她？”

“你们是在玩火自焚！那天这件事我爸都知道了，他快要疯了。但不知为什么他竟然没有跟这女人离婚！还有你，这天底下千千万万的女性这么多，你偏偏对我妈产生了兴趣。”

“没有，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他只得说。

他哪里还敢跟唐太太联系。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丁亦同，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再给我弄出什么幺蛾子。我原谅你一次可以，但不会原谅你第二次。”

“我知道了，可是本来我跟你妈之间也没有什么。你不要多心了，我心里只有你。”

他只得用怀柔政策，上前安抚她。

在唐木凝的公寓里过了一夜，他睡得全身骨头酸软。等她醒后，她又开始说起昨天的事。

“我妈那样的女人，你最好少招惹她。她对付男人可有一套了。真是恶心，连自己的亲生女儿的男朋友都不放过。”

唐木凝在提到唐太太时，总是一副血海深仇的样子。弄得他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第二天一早，他送唐木凝去上班，想不到途中接到了一个女人的电话。

他听到手机里传来那熟悉的声音时，一时之间还没有回过神来。

“是我。木凝的母亲。”

唐太太自报家门时，他惊呆了。

半个小时之后，他们在E咖啡的包厢里见了面。

唐太太戴了一副墨镜，将她大半张脸都隐藏在黑色的镜片后面。

她要了一杯拿铁，他则叫了一杯美式咖啡。

“我知道我不该叫你出来，否则的话，木凝又要吵死了。可是没办法。目前来看只有你才能劝得了她。”

两杯咖啡送上来了，她拿起马克杯的手在微微颤抖，她涂了鲜红色唇膏的嘴巴也在微微地发抖。

“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她这个人很倔的，现在油盐不进，我不敢向她提起来啊。”

他抓了几下头皮，苦恼地说。

唐太太除下眼镜，他这才发现她双眼肿胀得像桃子一样：“唉，都怪我不好，那天千不该万不该……我女儿的个性就跟老头子一样，虽然我跟她爸的婚姻还没有解体，现在天天在家跟我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