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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光艳(58)

“接着。”宋池将铁鞭丢向曹坚。

曹坚一个纵身,接住铁鞭,好似报了之前被呼延屠击落长剑的仇。

百姓高声喝彩。

呼延屠眼中凶光毕露,才一个回合就被宋池收走一条铁鞭,他还有什么颜面?

大吼一声,呼延屠再次冲向宋池。

宋池仍是持枪迎击,在呼延屠的铁鞭扫来时,他腰身倏然后仰,铁链贴着他的脸扫过,而宋池的枪却准确地击中呼延屠的右手手腕。剧痛之下,呼延屠再次松手,宋池一手握枪一手抓住即将跌落的铁鞭,退后几步,站直。

“承让。”他朝呼延屠微微一笑,再次将铁鞭扔到台下。

阿默接住。

呼延屠脸色铁青,不顾右手手腕还在流血,他攥起拳头对宋池道:“我还没输,靠这双拳头也能打败你!”

草原的英雄,从小就练赤手空拳,丢了武器也不怕。

呼延屠再次冲向宋池,眼睛紧紧锁定宋池的枪,宋池敢若挥枪,他拼着受伤也要把那枪抢过来,到时候肉搏,他会怕宋池?

虽然没了武器,呼延屠仍然对胜利充满了信心。

宋池又岂会与呼延屠拼蛮力,他侧身避开呼延屠飞来横石般的冲撞,长枪在手中灵活一低,斜刺向呼延屠的右腿膝盖。

呼延屠扑空后眼睛就瞄过来了,见此及时高抬右腿,姿势笨拙却成功避开了。宋池唇角上扬,枪头马上又去刺呼延屠的左腿。

他变招太快,呼延屠躲避不及,左腿膝盖一疼,小山似的身躯猛地朝宋池跪了下去。

宋池一手持枪,一手来扶他:“你我以武会友,四王子不必行此大礼。”

他这话比枪头还狠,呼延屠实难咽下,忽地攥住宋池左手手腕,就要将他扯下来按地上。

宋池本就是弯腰来扶他,如今被呼延屠拉住,力量悬殊之下,怎么可能逃过狼狈倒地?

百姓们都吸了一口冷气。

宋池右手握紧,枪尾抵地,被呼延屠紧紧钳制的左臂继续往上扶他,脸上仍然带着笑容。

台下的人看不清楚,观武席前的匈奴使臣却见自家王子的脸都憋红了,仍然拉不下宋池,只是让宋池握枪的右手渗出更多鲜血,让死死抵住木质台面的枪尾往下陷出了一个坑。

呼延屠已经输了,就算真用这种方式将宋池摔倒,也有失风度,传出去令人笑话。

“好了,胜负已分,王子快起来吧。”匈奴使臣快跑过来,一手抓住呼延屠的肩膀,将人往上提。

呼延屠刚刚完全是被宋池的羞辱气到失去了理智,此时被使臣一抓,猛地清醒过来,再看宋池右手流了那么多血仍然不肯让他得逞,明明看起来像个文人,气节却好比翱翔长空的苍鹰,呼延屠竟然看他顺眼起来。

“你很厉害,我输了。”呼延屠松开宋池,忍着膝盖的痛苦,站直了与宋池道。

宋池笑道:“输给沈家枪,四王子虽败犹荣。”

想到平西侯,呼延屠心中一凛。

宋池寄居平西侯府都尽得平西侯真传,平西侯的长子沈琢肯定也是个人物,中原人才辈出,草原上似他这等猛将,却屈指可数,最可恨的是,他在草原无人能及,中原光同龄人,至少有宋池、沈琢与他平分秋色。

与宋池约好改日一起吃酒后,呼延屠命手下拆了擂台,走了。

在百姓的欢呼喝彩声中,宋池走下擂台,回到了四个姑娘身边。

阿默除了回侯府取枪,还带了纱布与伤药,宋湘一边掉眼泪一边低头替哥哥包扎。上台前还只是一条细长的剑伤,如今那伤口撕裂得更宽,血流了不知多少。

她至少还敢看,虞宁初连看都不敢看,白着脸躲在沈明岚身后。

与沈明岚、沈明漪、宋湘泪水涟涟的样子比,她这样就显得冷情了。

“好了,养几日就没事了,何至于一个个伤心落泪。”包扎好了,宋池笑着调侃道,趁三个姑娘擦泪,他别有深意地看向虞宁初。

唯一没哭的虞宁初,尴尬地看向别处。

“哥哥这样,还能骑马吗?随我们坐马车回去吧。”宋湘道。

宋池:“不必,我可以单手握缰。”

宋湘不放心,等阿默牵了马来,亲眼看着哥哥顺利上马,始终没碰到右手,宋湘才肯乖乖上了马车。

窗帘垂落,挡住了路人的视线,却隔绝不了那此起彼伏的议论。

“原来是晋王殿下的侄子,皇上的亲侄孙,皇族血脉,难怪能打败匈奴王子。”

“嘘,宋公子与晋王不和,刚刚都在擂台上扬言他没有伯父,你还敢大声吆喝?”

“为何不和啊?”

“听说……”

宋湘只关心哥哥的伤,没有在意这些闲话。

沈明岚怕她难受,主动议论起呼延屠最后的卑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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