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病娇反派HE了(44)
本来紧张到极点的温缇一听,立刻长出了一口气,幸好,幸好。
见温缇一直默不作声低着头,苏让眉头微皱,问道:“怎么?你想吃酒菜?”
不等温缇说话,他便自问自答道:“也是,客栈里吃食过于简陋了,他还说愿把自家府邸献出来让我们暂住,不如……”
温缇抬起头,开心地说:“吃住简单些怕什么?王爷能受得,我们自然就受得,哪至于去沾这个糊涂县令什么光?”
不知道温缇这高兴劲是从何而起,苏让又是诧异地一皱眉:“嗯?”
温缇心里一惊,立刻转移话题:“这糊涂县令人呢,不会还在外边守着吧?”
苏让冷哼一声:“本王自然一脚把他踹去河边了。”
温缇迅速把恭维话安排上了:“王爷做得对,父母官不为民操劳,还不如让他回家卖红薯呢。”
苏让低头喝了口茶水,嘴角泛起了一丝弯度。
温缇转过身去,拍拍了惊魂未定的胸口:还好,这下两边都搞定了。好不容易整理好情绪表情,她再一回头,苏让正盯着她,一双眼睛黑得深不见底。
“跟我来。”他突然说。
苏让拉着温缇进了客栈一处雅间,把她按坐在椅子上。屋子里空无一人,桌子上也无酒无菜。
“王爷,这是……”
一头雾水的温缇刚想问个明白,苏让伸出食指,抵在了她的嘴唇上:“嘘。”
温缇安静了。
不多会儿,就听隔壁有了动静。
“韩公子,请坐。”是大总管的声音。他在和谁说话?不会是韩宴之吧,刚平静下来的温缇,小心脏又开始咚咚咚咚猛跳起来。
“多谢。”果然另一个人是韩宴之。
这是要听大总管和韩宴之的墙角?他们之间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吗?温缇满是疑惑地看向苏让。苏让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坐在了她身旁。
就听大总管和韩宴之又寒暄了几句,韩宴之很快进入正题,问道:“李总管这样的大忙人,为何今日想起来请我吃茶?”
大总管答得极为爽快:“韩公子果然是个爽快人,那我也不绕圈子了。我只想问韩公子一句,你这样机关算尽尾随王爷,到底是为什么?”
温缇一听,紧张得几乎窒息了,苏让这是要当面质问韩宴之,让自己来旁听的吗?万一韩宴之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那自己……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韩宴之冷笑了几声:“尾随王爷?在下明明白白地说过了,我要南下游历所以经过云城,王爷要去恒州该过大河,是你们中途改道,我们才在这里偶遇,为何空口白牙就给在下定了个尾随的罪名?”
大总管回话还是语调平平,毫无波澜:“韩公子何必自谦呢?在京城,公子小诸葛的名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们这一出京城,处处偶遇,还不是公子算无遗策棋无漏招?”
韩宴之安静了一下,随即扑哧一笑:“那又如何?我只走自己想走的路,若不慎与王爷同路,也请王爷担待则个。”
大总管的声音更冷了:“我只劝公子有些心思收一收。王爷近来得皇上重用,世家大族文武百官人人都想往王爷跟前凑,但哪个真心,哪个假意,他看得清清楚楚。卫国公向来和太子交好,公子又何必来接近王爷呢?”
韩宴之没有接话,隔壁一片沉默。
这是什么走向?苏让费尽心机套韩宴之的话,不是因为担心他自己被戴绿帽吗?温缇听得是满头问号。她仔细一琢磨,明白了苏让的心思。
韩宴之一路追过来,是为女人的话,这原因肯定难以对外言说。如果他认了是自己趋炎附势,要讨好接近苏让,在隔壁偷听的自己,假如对他有那么三两分幻想的话,恐怕会被打击得风中凌乱,小心肝碎成一片又一片。
温缇有些无语,苏让这事儿费的,唉,还不如开门见山直接问自己呢?咦,好像哪里不对啊?
停!温缇的思绪来了个急刹车。苏让对着韩宴之醋意几乎翻上了天,是怀疑原主楚王妃和表哥有私情,还是怀疑自己一个丫鬟呢?
总不会是,总不会是,自己掉马甲了吧?温缇一颗心瞬间揪了起来。
隔壁的韩宴之这时终于出声了:“李总管,在下也奉劝王爷一句,为人处世切莫自作多情。大树根深叶茂,哪怕一旁的小树偶然有枝条窜上了天,也遮挡不住它分毫。若想遮荫乘凉,有眼睛的人不去大树底下,为何要在小树跟前挤呢?”
他的意思是?温缇扭头一看,身旁的苏让一下子神情凝重起来。
温缇顾不上琢磨自己的马甲问题了。这个韩宴之真是看得准,算得清,比京城一帮见风使舵的官油子还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