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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来踏雪归(3)

作者: 文字爱好者3/凌鸾蝶笙 阅读记录

秦易没忍住打量起四周,木门被前晚的飓风刮落,散落在院门两侧,压坏两旁野草,放置锅碗瓢盆的木架子轰然倒塌,不少物什落入一旁的深井。

许久不曾打扫过的地面,除去不少散落的瓦片外,落叶腐烂粘在地板,散发腐臭的味道。

飓风过后,门窗倒塌,屋里更是一片狼藉。

这能住人吗?

若不是来时便见阮杨在修缮屋瓦,秦易当真以为这是无人来临的荒废院落。

“阮杨……”

“我是你小哥夫!”阮杨对这个称谓尤其在乎,听他直呼全名忍不住气急败坏地再强调一遍。

秦易见他模样生得可爱,不由得败下阵来,失笑道:“行,行,小哥夫。可是,目前你是阮杨,跟你是我的小哥夫有什么联系?唔,还有什么能证明你是我小哥夫的?”

秦易抱手观看。阮杨低头思索了一会儿,这回却是连都双颊染上粉色,背过身去开始解自己的衣裳。

“阮杨,”秦易调侃道,“你这是光天化日之下要以身相许贿赂我吗?”

“哎呀,不是啦。”阮杨脸更红了,耳朵尖红得滴血,“衣裳打结,算了。”

秦易有心再调侃一番,却见他两指用力,衣襟前端被他撕扯成两半,将散落的鸦发捋至胸前,指尖捏住衣裳边缘,臂间抖了抖。

阮杨微微侧过脸。

淡橙天光染上侧颜,透粉的鼻尖发光,下颔与小巧的喉结微不可见的动作,惹得秦易口干舌燥。阮杨臂间微微用力,衣裳滑落,显露出小片骨骼分明的背脊,最终挂在两侧对称分明的蝴蝶骨之上。

肤若凝脂,凝脂点漆。

秦易一时望着发愣,竟生出几分将他占为己有的心思。

“看见没?!”阮杨故意抖动挂在半肩的衣裳,着急问道。

秦易到底是未经情事的小伙子,哪里经得住这样的场面,别过头去,面红耳赤,问道:“什么?”

“我背上有你哥的名字,他领着我去刺的!看到没看到没?”阮杨以为他看不清,向后退了两步。

背上刺字?秦易当然听说过。

但是在更远的古代,肤上刺字是象征耻辱的刑罚,到今时今日,有些情投意合的夫妻为了表示感情忠贞不二,便故意在不显露的地方刺上对方的名字。

秦易凑上前去,漂亮的蝴蝶骨上方,果然刻着秦砚二字,复杂的笔划破坏原本白皙无痕的背脊。他嘀咕道:“那大哥身上,也有你的名字吗?”

“当然没有啊。”阮杨明白他已经看见,立即将衣裳向上捋,将方才扯开的衣带,双手打结连成一条细小的腰带,用力束紧,扎出一圈细腰。

“为什么?”

“弟弟,刺字很疼的。”阮杨想起当年刺字磨人的疼痛,却又想到砚哥的名字在背上,笑道,“当然舍不得砚哥疼。”

秦砚挑的是接近蝴蝶骨的位置,那一块骨头无肉相护,刺字之人问秦砚是否确定这块位置,秦砚夸他这块地方最好看,刺上一定会更美。

阮杨原本不答应,他本就怕疼,刺字也是被秦砚哄过来的,刺字之人再这么一恐吓,阮杨更是心里发毛,还没开始刺,眼泪就流了。

秦砚将他拉到外面,揩去眼泪,问道,你喜不喜欢砚哥?

阮杨边抹泪边点头。

秦砚指着其他成双成对正在进馆的人,说道,你看,他们都是成亲之后才来刺的,我们还未成亲,我就带你来了,砚哥喜欢你才会这么早带你来的。

阮杨哽咽道,嗯,我明白了,砚哥,那你让我哭一会儿,我害怕。

秦砚显得些许烦躁,走到一边,说道,人家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阮杨跟上去,越憋越憋不住,泣道,没……没有阿……砚哥……我好了……我可以去了。

刺字之人先是用针戳出一圈针眼,细小的针眼全戳在骨头上,光这个程度,阮杨已经疼得涕泗横流,瞥了一眼秦砚不悦的脸,将头埋在枕巾里,不住哽咽。

刺字之人在背上抹了一圈凉凉的膏药,阮杨正舒服了一会儿,微微一侧眸,透水光的眸中,刺字之人手里举着一把小刀,他吓得赶紧埋进枕巾里,凄凄切切地哭起来。

平时一点磕碰都疼得大喊,那时咬着枕巾也不敢发出声音,刺字之人的刀锋冰凉,沿着方才针刺过的纹路缓缓割下,时不时对助手说要擦血,阮杨哭得更大声,嚷嚷道,这怎么还带流血的?

秦砚笑道,小苑安,你哭的,整个馆子都听见了,羞不羞呐。

阮杨泣道,疼,真的很疼,他们都忍着会更疼,我哭出来背上就没那么疼了,你就让我哭嘛。

秦砚摸着他的手,说道,那你可得小点儿声,人家以为我欺负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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