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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风华正茂(170)

整整一个下午,这俩人同在一个房间,却愣是没说一个字。

直把冬梅姑姑,甚至几个昨日刚见到两人腻歪模样的侍女都惊地目瞪口呆。

于是到晚饭的时候,冬梅姑姑便趁着睢鹭还没到,拉了乐安在一旁嘀嘀咕咕。

晚饭后,睢鹭又去了书房,乐安却不再看书了,经过一天的休息,她自觉身体的酸痛大为减轻,便跟侍女们在园子里玩了会儿,等到玩地出了一身汗,月儿也已经升地高高,乐安回房洗漱休息,而睢鹭却还在书房。

直等到乐安躺在被窝里,迷迷瞪瞪有了点睡意时,床帐才被轻轻拉开。

睢鹭回来了。

乐安睁眼看看,也没说话,便又闭上了眼睛。

下一刻,薄被被掀开,床榻微微下沉,她便被少年温热的、刚刚沐浴过的身体抱住。

“抱歉。”少年在她耳边轻声说。

乐安睁开眼,纳闷地看他——说抱歉做什么?

哦……想起白天的事和冬梅姑姑那些嘀嘀咕咕的话,她笑起来,“这有什么好抱歉的。”

冬梅姑姑和侍女们都奇怪为何昨日还黏黏糊糊的两人,今儿却连话都不说几句,但乐安自己却很清楚。

不是突然不黏糊了,也不是突然不喜欢了,只是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对于抱着那样理想的睢鹭来说,此时此刻,读书就是他最重要的事。

乐安之前特意看过日历,清楚地知晓,大婚之后不到一个月,便是秋季大考。

为了筹备大婚,睢鹭本就已经耽误了许多时间,那么剩下的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每一刻都弥足珍贵,每一刻都需要他全力以赴地努力。

这并非装模作样,更不是临时抱佛脚。

相比那些非富即贵,自幼享受着最好资源的学子,睢鹭缺失的还是太多太多,于是,当终于好不容易可以与那些人站在同一高度,享受最顶尖的资源时,他就必须争分夺秒,久旱的大地吸收甘霖一样快速充实着自己。

不然,他要如何从千万人的考试中脱颖而出?又如何能实现自己的理想?

光凭满腔热血和喊口号吗?

那样的话,乐安就又该怀疑自己的眼光了。

所以哪怕才刚刚新婚,他也只放纵了自己一日。

昨日放纵不读书,今日便只读书。

当早上他克制住自己的欲望,没有再像昨日一样与她厮混至日上中天时;当他用过早饭,只朝她笑笑,便一言不发去了书房时;当他看到她来到书房,却仍旧只朝她笑笑,一句话不说时……

乐安便懂得了他的坚持。

咳咳……虽然黏黏糊糊的感觉也不错,但,如此情形下,睢鹭还能够如此清醒,自制,迅速调整自己,这背后所代表的东西,却更让乐安高兴。

所以她乐得配合他,自然不会有什么抱怨。

至于新婚被冷落什么的……如果是二十多年前的乐安可能还会在乎,但如今嘛,岁月带给她的,除了年龄,还有更多的,则是宽容,和看开。

所以归根究底,乐安完全就没把这事儿当成个事儿。

因此此时睢鹭说句抱歉,她反倒还觉得纳闷。

“但……我不应该不看你,还一句话都不跟你说。”睢鹭如清晨时那样,轻轻蹭乐安的脸。

乐安被他蹭地脸上心里都发痒,自然没了睡意,听到这话,虽然仍旧不在意,但还是点点头,道:“那明日你就跟我说几句话好了?我倒不在意,但咱俩再不说话,我怕冬梅姑姑会以为你不日就要被扫地出门了。”

想到晚饭时冬梅姑姑那些忧心忡忡,一会儿担心睢鹭少年心性转眼变心,一会儿又觉得是不是她得了人家身子后便失去兴趣(?),才导致今天俩人一句话都不说的情况。

——于是乐安觉得,哪怕为了安安冬梅姑姑的心,明儿也不能像今天这样了。

然而——“不行。”

睢鹭在她耳边道。

乐安这下才终于惊诧,抬头看他,疑问不解:“为什么不行?”

只是说几句话,甚至偶尔对视一眼而已,又耽误不了多少工夫,也不会让人误会,为什么不行?难道……他真的像冬梅姑姑说的一样——

“因为我不敢看你。”

乐安再次疑惑地看他,正想开口问。

少年的身体却已经压了上来。

滚烫的、灼热的、带着少年压抑了一天的热情的身躯,熔岩般将她紧紧包裹,白日那双用来翻书的手,洁白的、修长的、令人只会想到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等词语的手,此时却急切地、粗鲁地——撕开她的衣襟。

于是,乐安彻底明白了他那句话。

“唔……!”

她的话声被淹没在唇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