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残疾亲王冲喜甜妻(131)
顾氏抬手去撩发髻,却猛得一巴掌重重落下,她面颊被扇得偏再一侧。
顾氏抬头,看到程立柏龇牙咧嘴的嘴脸,他看她看过来,撸起袖子抬起手臂,又重重落下一巴掌。
“好你个顾氏,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荣国公府撑腰,敢对我趾高气扬,看我不让你知道什么是规矩。”
下人人早已退下,寂静的房间里回荡着一声又一声重重的巴掌声,间或夹杂着程立柏粗声粗气的辱骂声,和顾氏闷哼声。
“嘁,还挺能忍。”程立柏见顾氏只瞪着他,不哭不闹,咬着牙下手更狠。
“你还害我没了女儿,看我不打死你。”程立柏对那外室早就没了心意,当年程鱼儿作为外室的女儿抱回广宁伯府,他平日里也不管不问。
此时,他嘴里说着数落的话,说着又要一巴掌落下,却突然传出凄厉的叫声:
“手,我手,啊啊啊!”
顾氏手里握着一根金簪,金簪锋利的尖头插在程立柏的手掌心,直接穿透了掌心。
可见刚才程立柏落掌有多重。
顾氏左手抹去嘴脸的血迹,她紧抿嘴角,右手抬手,金簪从程立柏掌心拔除。
一道殷红的血柱猛得喷射,喷在了顾氏青紫交错的脸上,她浑不在意,目光定定看像跌坐在地上痛得打滚的程立柏。
“都怨你,都怨你。”顾氏面无表情,目光空洞,嘴里低声重复着一遍又一遍偏执的话。
在顾氏看来,如果不是当年程立柏不思上进、移情别恋又花心放荡,她定不会对荣国公夫人升出半点不好的心思。
这一切都是程立柏的错。
顾氏高举着金簪,一步一步朝着抱手打滚的程立柏走去。
顷刻,樱红坠流苏的绣鞋踩到了程立柏的袍子,程立柏难得分神瞥一眼顾氏,却被顾氏阴鸷诡橘的目光骇得周身一冷。
“顾氏你要干什么!”程立柏高喝一声,却下一秒捂着裆部撕心裂肺满地打滚,吠叫着:“我的宝贝,我的宝贝!”
“哈哈!看你没了你的狗东西,你还浪得起来。”顾氏满手是血,目光锁住程立柏裆部的殷红笑得狰狞。
“顾氏,你个疯子,疯子,我要杀了你。”
屋内传来叮铃咣当得撞击声,嘶吼声和对打声,惊得院外枝头的麻雀扑扇着翅膀远去。
…
一晃两日后。
是日清晨,程鱼儿正在梳妆奁前梳妆打扮,李景琰驱动轮椅到梳妆镜前,从袖中掏出一个锦盒。
“娘子猜这是什么?”他献宝式将锦盒放在程鱼儿手中。
程鱼儿眨了眨眼睛,浓翘的眉睫扑闪,半歪着脑袋凝睇李景琰,摇了摇头,软声道:“口脂?”
李景琰摇了摇头,不过程鱼儿这句话却让他想起了自己昏迷不醒时程鱼儿以为他无知无觉,偷偷为他图口脂。
李景琰盯着程鱼儿饱满莹润的唇珠,情不自禁舔了舔唇瓣,他唇瓣依旧有些干燥,而他似乎想到了涂口脂的好法子。
程鱼儿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看李景琰意味深长的眼神,程鱼儿不由自主抿了抿唇,面颊微微泛起酡红,轻轻用手去推李景琰的胸膛,翠声嗔道:“今日有事,相公莫要胡来。”
李景琰敛住了心中的遐思,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应道:“省得。”
他将手中的锦盒打开,只见里面放着整整一盒五彩斑斓精致的螺黛。
程鱼儿见那螺纹精美,拿起一支放在手里把玩,眉睫忽闪,歪头轻声问李景琰:“这是螺子黛?”
“嗯。”李景琰点了点头,神色平淡,不以为意。
程鱼儿却知晓这是当朝最上好的黛笔,每年波斯上贡也就几盒,统统进了皇宫,市面上寻一支都是千难万苦。
她第一知晓此物,还是上一世李景琰送她。
那时她没见过世面,并不知晓那便是价值千金的螺子黛,只道寻常黛笔,可因是李景琰送的,她不舍得用,便放着了。
后来李景琰去世后她归了广宁伯府,被顾氏看见,顾氏变着法子将黛笔尽数骗去了,后顾氏的嫡女打扮得花枝娆娆在人前炫耀螺子黛。
那时她方晓得那原是螺子黛。
前世,她躺在病榻上,会时不时猜测,为何李景琰要寻这等贵重之物给她。
她这般想着,也这般不经意间问了出来。
“我心悦娘子,自是想寻这世界最好之物赠与娘子,只愿博娘子一笑。”李景琰淡声回道,语气稀松平常。
他从锦盒里随手捡了一支螺黛,将程鱼儿的绣凳转向自己,温声道:“我为娘子画眉。”
程鱼儿端坐在绣凳上,看着李景琰面如冠玉的面庞英气逼人,他眉眼深邃,一对凤眸幽邃漆黑,神情专注得如同正运筹帷幄掌兵千里。